花若枫的眼角余光瞄到杨院判和张院判脸上的得意笑容,明白他们分明是想借此打压自己。
而面前的皇上,极有可能也是这个目的,找个好由头,再对他施压。
这人,向来什么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是不可以的?尤其是以前……況且,这是一个很好的验证机会,但前提是,要在戚罗和那本医书不会被发现的情況下。
他努力抑制住心里的怨恨不当场爆发,依然冷静地低头,“回皇上,下官已经确认,确实是一些比较罕见、剧毒无比的毒药,不过此事还是需要慎重调查,所以进度会比较慢……”他一边说,一边注意着皇上的反应。
只见他脸色发黑,温和的面容此时显得阴沉,眉眼间蒙上了一层阴暗的色彩,就好像有一股不言而喻的怨怼。
花若枫见此,更加确定了心里的想法。
“好,你们继续调查,有什么情況要尽快跟朕稟报。”
“是,皇上。”
“大人,”杨院判忽然出声制止了正要离开的花若枫,“不知道您的怀里究竟塞了什么东西呢?大人走得这么着急,莫不是为了什么事情而心虚?”
杨院判怎么知道他的怀里有东西?花若枫攥紧怀里的医书,小心翼翼地不让它露出来,心里却在想外的黑影,难道是杨院判身边的人?
花若枫紧眯眼睛,转过身温和笑道:“怎么?杨大人好像挺在意我的,不然怎么一直盯着我看而不是正面直视皇上呢?在皇上面前还眼神游移,不知道这该当何罪?”
杨院判一下子顿住了,想不到这小子反应挺快的,立即把他的话给堵住了,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应。
一旁的张院判也是不放过这个打压花若枫的好机会,冷笑一声:“既然大人一直在掩饰,那何必不坦诚相见,还要急着逃走呢?”
逃走,这个词说得还真合时宜。
虽然在场三人都是太医院里地位颇高的官员,但是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着,未免是不把他这个天子放在眼里。不过……皇上目光流转,看着花若枫眼神犀利,“好了,如果没有天大的秘密,是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你就坦白吧。”
花若枫垂下头,默不作声,内心却波涛汹涌,他知道皇上这么说是想借两位院判的存在逼他坦白医书的事,只可惜……
他的算盘打得再响,他也不会上当!他也绝不会让戚罗被卷入这件事情当中!
因为他知道,这是一个绝对心狠手辣的人!
只消一会儿,他便想好借口推托,便出声道:“回皇上……”
“等等。”一把略微苍老却充满威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三人纷纷转过头去,便立即行礼道:“参见太后。”
太后迈着缓慢的脚步,由身边的玉嬷嬷搀扶和两个宫女在身后,玉嬷嬷和两个宫女也立即弯身行礼,“参见皇上。”
“免礼。”皇上挥了一下手,走到太后的身边握着太后的手,“母后,您怎么来了?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好好待在永寿宫养身子吗?”
“哀家过来,自然是有事要跟皇上说。只不过哀家刚走到门外,就听见了你们的谈话。”太后说明来意,眼神注视着杨院判和张院判,“皇上,杨大人和张大人的语气,在哀家听来,有逼迫的意味,不知道是否对新来的院使有什么意见?”
两位院判立即低下头,全然把今天的目的拋诸脑后,他们还真忘记了,太后特別宠爱花若枫,对他甚是赏识,如今又对他们说那样的话,看来是要在皇上面前不惜一切也要保住花若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