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轩状若听的很认真。
初一听到,他对花袭人口中的数字感到很心惊。一个铺子而已,怎么能有这么多的利润?只怕靖王手中最赚钱的铺子也比不上这个吧!
再然后,他听着听着,心思便没有再集中在花袭人口中的生意啊利润啊这些上面了。
也不知怎么的,宋景轩突然想对汇报的十分认真的花袭人开口说,说他根本不在意这些银钱,说他……但再一抿唇之后,他却又不知道对她说什么才好了。
只好极认真地去听。
仿佛这样,才能显示出他心底对她的重视。
有美人公子聆听,花袭人心情愉悦,说的十分开心。待一身玄色锦袍的靖王爷落在后院中时,她还有些意犹未尽。
靖王爷手中抓了一个长颈酒壶,脚步踉跄摇摆,桃花眼迷离勾魂,笑起来无端地生出些邪气,荡漾迷人。他几步踉跄着走过来,往石桌上一坐,当即就是满身的酒香扑鼻袭来。
“你这石凳子也该换了!”靖王毫无形象地歪在了宋景轩身上,仿佛得靠着他的身体借着力才能坐稳了,满口酒气,抱怨地道:“弄几把摇椅来坐,岂不舒泰!”
“王爷说的是,我正想要换掉呢。”花袭人嘻嘻笑道。
如此两个美男子,一个霸气不羁,一个绝美端庄……这两个人靠在一起,磨磨蹭蹭挨在一起,如此亲密……此等美景,当真是看的花袭人双眼大放光彩欢喜不已,就差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此时别说就是她早就想换掉的石凳子,就是这位爷说让她把这院子给砸了,她也得给麻溜地办了!
真真是……有爱啊!
花袭人此时突然觉得心痒手痒起来,一边猛看,一边在心底嘀咕:回头一定要买来纸笔,苦练画工,将如此美景给写实下来!
花袭人双眼放光,宋景轩怎能不觉?
他嘴角抽动,对靠在他身上挨挨蹭蹭的靖王咬牙切齿说道:“别逼我拿水泼你。”他说的声音不高,却是一字一顿,显然并非玩笑。
靖王又蹭了他一下,才不情不愿地从他身上离开,口中嘟囔道:“美人儿这么严肃做什么……真是的……”他口中嘟囔着,一只手勾了一只茶盏,就往茶盏里倒了酒,乐呵呵地啜饮起来。
两人分开,让花袭人很是遗憾。
而靖王这般作态,瞧着醉了,估计还是没醉。花袭人也不着急,笑眯眯地看他伏在石桌上毫无形象地喝酒。说是毫无形象……只要人生的英俊好看,不管怎么就都是值得欣赏的美景!
花袭人看的很开心,一点也不着急。
宋景轩却是不乐意的。
他一把夺了靖王的酒壶,冷声说道:“别装了,她真的有重要的事情找你谈。”
“好吧,不喝就不喝……本王就知道,轩美人还是关心本王的……”靖王口中“呵呵”笑罢,眼中迷离之色半收,身体骨头也直了一些,问花袭人道:“什么事情,能比欣赏是不是?”
一边说,一边还冲着花袭人挤眉弄眼,仿佛在说“你懂的”……
花袭人此时还沉浸在二人有爱互动的想象之中难以自拔,此时听靖王爷如此问,便自然而然,连连点头。
宋景轩将那夺过来的酒壶重重往石桌上一放。
“砰”的声响将花袭人唤回了魂。
她见宋景轩美人绝色此时已是铁青,当即不敢再过放肆,擦了一下嘴边并不存在的口水之后,收敛神色,对靖王说起自己的大生意来。
靖王起先并未在意,听着听着,神色上的慵懒醉意渐渐全部消失不见,正经严肃了起来。
“王爷手上有那种能造出银票用纸的那种人才没有?将士们打仗需轻装上阵,银两有时是累赘,并不容易携带。若是制出一种特殊的纸劵,放水耐磨,容易保存,作为以后兑换的凭证,岂不两便?”花袭人道。
“你说的不错。”靖王道:“但一场战事下来,能活下来的哪有几人?就是攒了足够的兑换劵,若是人都死了,又有何用处?”
当然,就算如此,将士们依然会愿意兑换。因为那些必须处死的牲畜对于他们来说并无用处,若是将来能换的银钱,谁不愿意?万一自己有命活下来呢?他这样问花袭人,更是想知道,花袭人还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花袭人嘻嘻一笑,道:“那些当兵的都是有家人的吧?若是王爷承诺将收益直接送给他们的家人呢?人人都知道王爷您的商队遍布全大梁,人人也都称颂王爷你在商言商的诚信信誉……以您名头做下的承诺,想必兵士们都会相信的。而打仗并非一日两日之功,若是商队二次折返之时,给兵士们捎带一些那些收到兑换银两的家眷的信件信物收据之类……想必就再没有人有顾虑了。”
“另外,商队跟着军队走,这并不是小事儿。王爷最好还是取得了皇上同意才好。”花袭人说的有些口干,啜了一口水,笑道:“听说皇上私库不丰,若是王爷以干股或者其他作为取得这许可的代价,想必皇上那里是不难说动的。”
万元帝是经历过前朝经历过开国之人,只要是对大梁有益之事,哪怕是有些荒唐有违常规,但万元帝也是不吝去做的。
而商队跟着军队收捡战利品这种事情,听起来有些荒谬,但细想之下,绝对有诸多好处——
对于那些前线兵士来说,牛羊这种带不走的原本都不能称为战利品的东西一些字能换了钱,而且可以直接送到家人手中,无论他们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