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回京之后,根本没有见过孟如嫣几次,更别说有所深入交流的郭三少来说,花袭人此时所言实在蛊惑。
“你悄悄地去,直接找到孟小姐,才能不受打扰敞开心扉地说话。”花袭人轻声道:“不然,她一个大家闺秀,又有孟夫人作梗,又哪有机会同你说真心话?说不定,她会感动于你的心意、你的努力呢。”
说罢这句之后,花袭人笑容灿烂,托着腮看着天空,声音如梦似幻:“女人嘛,总是会被纯粹的深情所打动的。而你喜欢了她那么多年呢。”
郭三少眼眸一亮,一咬牙,道:“我今晚就去见她。无论是个什么结果,我走的也安心了。”
“不正是这样么?”花袭人笑容灿烂,像是十分替郭三少高兴:“不就是要一个结果、求一个心安么?我支持你!”
郭三少本不想让花袭人参合进,觉得的确应该有人替他望风,便点头答应了让她一起去。二人约了碰头的时间之后,郭三少才心思重重,微微忐忑,又一脸坚决地离开了。
唉,真是个傻小子。
花袭人坐在石凳上乐了一阵,也没有去娶放在石桌下的瓷盘,开始检查起自己的能力。
刚刚,她居然有了一个关键的大突破。
这实在让她欣喜不已。
而突破所带来的福利,就是这满院花草,全部在那一瞬间都沾染上了她的气息。也就是说,稍一施为,她便能拥有这一大批的眼睛。而不是像之前,费不少心思,才能得到三五株。
这批花草无论被卖到哪一家,对于如今单薄却眼看要暴露在权贵眼中的花袭人来说,都是及时雨。
迟早,这京城要被她用花草编织成一张大网。就像此时她费心经营的这小院子一般。
花袭人检查完自己的进步,嘴角露出一抹璀璨迷人的笑容。
唔,就连摔的那一跤也分外地值得了
她想要回屋上药,却发现这短榻还放在院中,不禁懊恼嘀咕:“忘了让那傻小子将短榻给我搬回去了……如今还要我自己出苦力,真是失策、失策。”
嘀咕归嘀咕,该出的苦力还是要出。
腰上被那石凳子一垫伤到了肉,一用力还疼的厉害。花袭人龇牙咧嘴,颇费了一番力气,才将短榻弄到了屋里放好,再擦着自己弄出来的药酒,躺在短榻上休息了一番。
晚上冷焰煮了鸡汤面。
他最近总不忘与紫苏偷师,下厨的手艺进步很快。就像这一碗鸡丝面,也是香而不油,十分的美味诱人。花袭人毫不吝啬地夸奖了冷焰,吃了两大碗。
饭后,花袭人对正收拾饭桌的冷焰道:“我原来在大柳乡的时候,认识了一家人,一个妇人,带着三个孩子,生活不容易。她们一早说了要投靠我,之前我自己不自由,便没有答应。不过,前些日子我已经去信让她们过来,想必这几日就要到了。”
她当然不认为男人下厨是一件丢人的事。
但这个时空的习俗就是如此,她也得替冷焰想一想。
“我很喜欢你做出的饭菜,因为那是一片心意,无论味道如何,我都是喜欢的。再说,味道也真不错。”花袭人摸着冷焰的头,笑了笑,又道:“但你有天赋,心思还是多用在强大自身上面好。这样你以后才能更好地帮我护我。”
“我懂了。”冷焰低着头,乖巧地道。
如果他足够利害,才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花袭人在夜里离去,而他自己只能无奈地看着。他甚至都跳不过那道墙,又怎么能跟着她!
夜色降落。
冷焰拉开自己的房门,走到花袭人门前,感受着里面空无一人的房间,目光深沉。
天是晴天。
弯弯的月牙仿佛被蒙上了一层薄纱,朦朦胧胧的。
想必明日会有不小的风。
花袭人和郭三少在孟府外面他们上次待过的梧桐树上碰了头。
郭三少应该来了很久了,站在树上一动不动的,身上衣衫都染上了凉意。他两道剑眉皱起,望着安静的孟府眼神明灭,仿佛依旧有几分迟疑。
看到花袭人也到了,他似乎松了一口,又握了一下拳,露出坚毅之色,对花袭人吐气,道:“你来了。”
花袭人含笑点头,同他并肩站立,看着孟府。
孟府灯火影影绰绰,但却并未有什么人喧哗走动,安静而祥和。
“咱们摸进去?”花袭人轻声说道,跃跃欲试。
郭三少点点头,顺着树干溜下梧桐树,道:“你跟我来。”
花袭人无所谓地跟在他后面。
其实,对于孟府,她比郭三少还要熟悉一些。不过,孟家并非老牌世家,更从未在军中待过,所以府上的护卫只是一般人。要瞒过这些人摸进府,有郭三少打头足够了。
并不用花袭人出手。
两人摸到了通往家仆居住地方的小门,郭三少用剑尖轻易地扒拉开门栓,悄无声息地打开了门,同花袭人一起闪身进去。两个婆子坐在一间小屋中坐着针线说着话,完全没有发现有两个人就从她们眼皮下溜进了府。
饶过了几拨巡视的婆子,两人没费太多心思便摸到了孟如嫣的院子。郭三少连连出手,打晕了院中所有的丫鬟婆子之后,却站在原地,望着那一盏灯火,没有行动。
孟如嫣已经沐浴梳洗,却并未休息,而是穿着白色中衣,散着一头青丝,站在桌前,对着窗,提笔写着大字。
她写的聚精会神,美丽的面庞散发着温润如玉的光,仿佛如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