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听了这经过,仿佛想起来有这么一回事。
只是事情又过去很久了,虽觉得惊险,却并不担心。此时,皇太后便开口道:“原来如此。少华你也不必如此。你们姐妹多年未见,一时认不出,也是情理之中。”
皇太后将目光投在花袭人身上,稍作打量之后,见花袭人神色平和不为羞辱所动,本来心中不喜的,也微微颔首,道:“就是这个丫头?”态度倒还平和。
花袭人往前走了半步,行了礼。
“听说哀家那盆吉祥果也是你种出来的?”皇太后不知为何,为出了这个。
“是。”花袭人承认,也没有多话。
云妃此时含笑开口道:“母后,可不止您的那盆吉祥果……去岁的您赞叹的金学士、还有后来太子献上来的雪莲,都是这丫头弄出来的呢。”
“哦?”皇太后微微有些惊讶,随即便和蔼地道:“是个心灵手巧的丫头。来人,赏她。”
当即就有一个宫中女官从后面端出一个银托盘出来。光如镜面的银盘上,放着一枚红宝石的戒指。红宝石色泽个头都不小,是个好东西。
如果其中没有另外含义的话。
花袭人平静地接了戒指,又平静地谢了赏。
皇太后没有在她身上多浪费时间,挥了挥手,花袭人便平静地退了开去,一边摩挲着手指上的戒指,一边在百花园中缓缓而行。
她不是没有发觉众人眼中的异样,可是她并不在意。
徐清黎走了过来,同花袭人寒暄而行。
“这戒指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花袭人迈上一座两人多高的假山,靠着亭子的廊柱站着,注视着那大厅方向。这里虽然有点远,但视角很不错,她能够清楚地看得见那大厅上的情形。
仿佛刚刚的争端尴尬都是一场错觉,如今那里,那些雍容华贵的妇人们正言笑晏晏,一副和谐热闹其乐融融的场景。
徐清黎面皮微红,有些不自在,犹自不肯开口。
花袭人笑道:“徐姐姐,你觉得你当真能忍不住不说?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肯定是善意来提醒我……你若不肯说,那我去问别人好了。”
这个时空的戒指,总不能是代表着爱情忠贞之意。
徐清黎神色间有些抱歉,却也轻呼了一口气,轻声道:“这戒指其实本来也不表示什么,不过是件首饰罢了。不过后来就有人就因为这两个字的音而多想了开去,在内宅之中,长辈赐予小辈之时,就衍伸出了别的意思,说是有训诫的意思。”
“我看太后娘娘倒像是十分喜欢你,赏赐下这戒指,也并非是别的意思。”徐清黎安慰花袭人道。
若真是,那几乎就代表着,太后娘娘觉得她从前都是言行是当了。
“原来是这个意思。”花袭人并不在意,举着手对着太阳光一照,那枚红宝石红的剔透,十分美丽,不禁笑赞道:“果然是宫中出来的,这宝石工艺真心不错。”
徐清黎见她笑容不似作伪,不禁诧异地道:“你不生气?”
耿贵妃如此侮辱她,太后娘娘显然又……若是换成自己是花袭人,徐清黎觉得自己肯定会觉得难堪和愤怒的。
“恩,我面皮比较厚。”花袭人摇头说了一句玩笑,笑容轻松。这个时候,孟如嫣在假山下摇摇向这个方向行了一礼,花袭人便对徐清黎道:“徐姐姐,你看孟家小姐是不是在寻你?”
徐清黎往下看去,见孟如嫣孤身一人站着,各家闺秀仿佛都在绕着她走一般,显得她格外的孤单可怜。孟如嫣果然在看向这里,冲她微微一笑。
徐清黎想起近日来孟家的倒霉事,想着她若是不下去,怕是孟如嫣会误会她也是要与其保持距离……但花袭人才被太后赏了戒指,此时也一样没人来同其搭话……徐清黎就觉得有些为难。
“你下去吧。”花袭人往另外一个方向一指,笑道:“我的朋友过来了。”
徐清黎顺着花袭人手指的方向一看,认出过来的是韩丽娘,也知道她们之间的关系,便没有再坚持,歉意地表示了一会儿再来找她说话后,便下了这假山亭。
徐清黎离开之后,花袭人又将才得到的红宝石戒指对着阳光观赏,嘴角微微露出一些笑容。
“你看她,居然将那戒指戴上了……”
“瞧她那高兴劲儿,怕是真以为是得了赏呢吧?”
“唉,她那种出身,哪能明白这其中的因由?我看太后娘娘这戒指是白赏了……”
“话说,她真的命好啊……在乡里种田,居然还能搭上太子殿下……”
许多诸如此类的言论轻易地传入她耳中,花袭人只当自己没有听见一般,欣赏了一会儿宝石,再次将目光投向那正厅之上。
她的眼睛眯了起来,仿佛心情很不错。
厅上。
一个个贵妇带着自家娇花一般的女儿来给太后娘娘请安,给几位皇妃请安,给太子妃娘娘请安,甚至还当场表演起才艺来,以抚琴作画居多,一个个也都是钟灵俊秀乖巧可人的小美人儿,当真是很不错。
太后心情很好,每个小美人儿都问到几句,态度十分宽和。
终于,在出场了两三位小美人儿之后,太子殿下领着好几位少年俊杰,龙行虎步,又潇洒飞扬地走了近来,所过之处,如割麦一般跪倒一大片。
他看也不看,直接笑容飞扬地走到厅上,向太后娘娘朗声道:“皇祖母,孙儿怎么瞧您出宫跟没出一样啊!这百花园中少华可是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