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冰,打猎,在雪地里追白貂……能连着好几日都不回家。”沈玉雪笑道:“我娘到今日提起来时候还不断地抱怨,说一开始时候总是悬着心,担心他们是不是遇到猛兽,打发人漫山遍野地找。后来就习惯了,问一声又出了门,就连找也不找了。”
“那两位沈家哥哥肯定有一身好武艺。”
任少容想了想,又问道:“那若是不能出去的时候呢?比如说过年的时候?你们会堆雪人吗?”
“他们哪里会有细致做这个。”沈玉雪语带嗔怒,笑道:“我记得有一年我好不容易才同婢女堆好了一个雪人,结果二哥回来一见,就飞起一脚,将雪人给揣散了!我还哭了鼻子!”
“大哥听见我哭来哄我,你猜他是怎么哄的?”沈玉雪目光流转,盼顾间生动异常,又是叹息,又是不可思议,又在笑地说道:“大哥他拿出他背人偷藏起来的爆竹,当初点了一个,就丢在了我脚下!”
“还别说,爆竹突然一响,我当场就吓傻了!”
“而我那两个哥哥还以为我是瞧高兴不哭了,当即就又点了好几个!”
“啊!”任少容闻言吃惊极了,想一想若是自己,定然要十分害怕,然后狠狠地同母亲告他们一状!于是,她就问道:“那沈姐姐你有没有同沈家伯母告状?”
“我那时才七岁,吓得哭了很久。不用我告状,爹娘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大过年的,抽了他们一人二十藤条!”沈玉雪有些伤感,摇头道:“自那以后,他们就再不肯带我玩了。”
“那他们可真小气。”任少容挽住沈玉雪的手臂,抬眼看了看已经先一步到达高处,正在检查矫正雪橇的任少元,骄傲地笑道:“我哥哥他就不小气。”
“我有时候故意向我娘告状,惹了娘骂他,甚至是冤枉着骂了他,他也从没同我真的置气过。”对比了一下沈玉雪的哥哥,任少容顿时觉得,任少元绝对是天下最温柔体贴最好欺负的兄长了。
沈玉雪也抬眼向上,悄悄地打量了任少元,不知为何觉得耳根有些发痒,慌忙收回视线,悄悄问任少容道:“听说,你哥哥虽然学了一身好武艺,但郡主却不准备让他从军了?”
她早早地就接到了清和郡主送的帖子。
一开始是送到她母亲手中的。母亲居然没先问一问她,就做主应了下来。
其实她对这种“滑雪”也兴趣不大——她在东北,见过有人是怎么滑雪的。
但母亲却让她好好准备。
沈玉雪十分诧异,以为母亲是想要让她讨好太子妃的亲妹妹任少容,却没想到,母亲却私下告诉她,让她留意一下任少元。
她沈玉雪急急地跟来京城,本来的目标也是想要进入东宫的。但怎么又……
“娘拜见了太子妃,才发觉太子妃与传闻极不相同,绝不是个一位的蛮横粗鲁的人。她能识大体,知道什么时候该怎么样做,偏又保留了自己的个性,与旁人都不同……”
沈家大夫人一见太子妃,同其交谈一会儿,就知道,太子妃很不简单。
“我们沈家在京城没有根基依仗……若是能同武阳侯府结亲,那怎么也比我儿进那深宫苦熬好过的多。”沈大夫人摸了摸沈玉雪的脑袋,欣慰地道:“关键是,娘瞧着清和郡主和太子妃都对你很满意。”
“京中闺秀娇弱,我儿显然更得郡主和太子妃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