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就能算的上是知根底。”清和郡主笑道:“反正都一样,倒不如找个合眼缘的。我瞧着那沈家幺女合眼缘,容儿也觉得不错,若是少元再不反对,那就是一桩圆满的亲事了。”
“至于沈家……我们府上有侯爷的军功,有太子妃,有小王爷,已经足够显赫了。用不着再在亲事上面锦上添花。沈家在京城没有根基,瞧着门楣矮了,但沈家在东北却经营了好几代,也是极有实力的。”
侯爷交了兵权准备再不上战场,那么沈家在东北地方军队中的话语权,在某一些时刻,说不定就极为重要。
李妈妈似懂非懂,但也点了头,陪笑道:“是老奴愚钝,没能想到这些。”
清和郡主淡淡一笑。
一个奴婢,就算不愚钝,同主子看到的也不会一样。
李妈妈思考了片刻,又想起了之前任少容无意间说出来的话,小心地道:“眼看乡君亲事议定了,开春就将人送出去,郡主也少了她在府中觉得堵心。只是,这管家理事儿,迎来送往的各种节礼,其中的规矩很不少,也不知乡君……”
这就是想探问清和郡主,是不是真的不让人给花袭人讲解这其中的规矩道道。若是花袭人出嫁之后立即就因为这些而出了丑,外人不会觉得是花袭人无能,反而会猜测,是不是清和郡主故意不肯教授,好看着她出丑出错来着。
损失的反而是清和郡主的名声。
清和郡主知道李妈妈想要说什么。但她却不想去操这份心。她缓缓靠在椅背上,摇头道:“乡君流落市井七八年,回来府上才多久?且会到府中后,她一直都在养病……病养好了,就急急出嫁了,没有时间学这些个东西,想必大家都能理解的。”
“再说乡君天资聪颖,手中又宽泛,为人又大方,能出什么大错儿。”
清和郡主虽然最近总是因花袭人而觉得心中发堵,想到她得了那么好的亲事,想到以后这消息散出去,怕是那些夫人们表面恭喜她,心中不知怎么笑话她呢!
将一个外室女嫁的那样好,真是想想都想笑!
如今,清和郡主也有些庆幸,庆幸之前太子和宋景轩之间的关系曾经被传言的很不堪过。若不是没有这种传言,只怕她清和都要被人笑掉大牙了!
——耿贵妃不是才笑话过她?
终于,她就要嫁出去了。
清和郡主就像心中不舒服,也真没想着如何也让花袭人不舒服,给她添点儿堵如何如何,只想感觉将她送出去,从此之后成了别家的人,再不与武阳侯府,再不与她相干才好。
所以,尽管清和郡主不愿意替花袭人操心将来管家理事,但却不会觉得,像花袭人那样的,会被小小的管家理事给难住。想要看她的笑话,怕不容易。
总之,她如今要为其准备嫁妆已经够堵心的了,真的不想想的太多。
但是……
稍晚些,一家人一起用饭的时候,任少容休息够了,便高兴地说起她抓到的小兔子:
“白白的,小小的,太可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