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确不想征西商行的干股散落在外。
在他心中,任少容这个算作是妻妹的小姑娘,对于太子来说,也是个外人。
但花袭人与宋景轩这二人,绝对不是外人。
而是自己人。
所以,花袭人愿意给,他却只肯折现,不愿让任少容得了这干股。当然了,他没花袭人的大方,不愿意让任少容平白落了那么大的好处。
半成干股,价值太大了些。
所以,太子其实并不想收回花袭人名下的干股。让她占着,也向武阳侯府众人显示他对花袭人这个义妹的庇护,以后莫要再发生如这些事情一样的其他事情。
花袭人想了想,也正经地道:“出让吧。殿下收回了更好。不然,倒显得殿下有些厚此薄彼了,让人想太多。”
“多想又如何?”太子无意间就散出了霸气。
他今日之地位,只有别人多多揣摩他的,没有他非要顾及的。
“我比较爱好和平。”花袭人笑道。
她歪头想了片刻,一只手托腮,一只手轻点桌面,眼神闪烁,开口道:“其实我有一个想法,若是运作起来,绝对要比如今的征西商行赚的多……但一旦出错,就是大乱子,不知道殿下想不想听一听。”
“是什么?”太子对花袭人的主意很感兴趣。
花袭人低头又沉思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不知殿下对钱庄的生意运行了解多少?又对印子钱清楚吗?”
花袭人所能想到的,就是后世银行的雏形,有异地汇兑存取功能的票号。如今京城虽然有几家开钱庄的,连银票都出现并为人们普遍信任了,但往往却局限于一处一地,并不能全国流通。
若是江南的商人来京城做生意,来往还是要拉着死沉死沉的银子或金子。就像征西商行分红给花袭人的,就是一箱箱的闪闪发光的白银。
只是花袭人没看见过罢了。
花袭人见太子很感兴趣,便很谨慎地选择了一些方向说给他听。太子是何样人物,只是一两句提点,便已经启发了他许多,一双桃花眼中,闪烁着精光。
若是真如花袭人所言,让大梁所有人都信任一家钱庄,而这钱庄发行的银票通汇天下,完全取代金银等物,而这一家钱庄又在朝廷控制之下,那岂非等于朝廷牢牢掌握了天下钱财!
那大梁真的有可能江山永固!
见花袭人停了不再说,太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直了身躯,问花袭人道:“花妹妹是想将银子从商行抽出来,在将来你所说的银行中占一份股?”
“那是当然了。”花袭人笑眯眯地道。
不然,她干嘛浪费这些个口水。方便之余,总要捞回一点利益。
“好,孤答应你。”太子略一沉吟,痛快地坐下决定,道:“但你回去好好做做功课。小年之前,孤会找几个经营钱庄的老掌柜,并户部几个与银子相关的官员过来,到时候你最好讲的比今日更好一些。”
花袭人不愿意了,瞪着眼睛道:“我又不是开钱庄出身的,我怎么说的详尽?我最多提供几个思路。到底能不能操作,如何操作,我可管不了。所以,不管你们投入多少,怎么运作,我这几百万给你做启动,却只要一成干股就成……怎么样,大方吧?”
太子点头,承认道:“很大方。”
几百万足够初期投入了,一成干股的要求的确合理。眼看着花袭人当真是对这项生意一知半解的,也没逼迫她,道:“不过你依然要见一见那些人。到时候他们提出的问题,你能解释的,尽量解释。”
“没问题。”花袭人答应下来。
让她启发一下业内人士还是可以有的。只要不让她具体负责各项事宜就行了。她没那种本事,就不揽那么大的摊子。
三言两句将这事儿说定之后,太子看向宋景轩,笑着问道:“景轩啊,你看,花妹妹又想出了金点子……你有没有学习这一方面工作的打算?若是你依旧肯帮孤盯着,孤才有理由也给你点儿干股不是?”
宋景轩皱眉摇头:“我就不参合了。”
如今他的两处股份,无论是暗香来,还是这商行,都已经能供给他足够一家人很富裕的花销,不必再找新的财路。待一切安定下来,他更愿意去钻研九阳老道的那份东西。
他决不能容忍自己无法陪着花袭人一起老去。
花袭人笑眯眯地看了一眼宋景轩,对太子道:“殿下您就放心吧……我这里还有一项很实用的小发明,投入小产量大销量高不愁卖,卖不了大钱,但用来功一家人的开销肯定够了。”
她说了一家人。
她指的一定是他们安平郡王世子这一家人。
宋景轩心潮荡漾,凝视花袭人,认真地道:“养家有我。我虽然不太善于经营,但如今的收入也很不错的,你放心。”
他那样认真地看着她,俊美的仿佛在发光,让花袭人一时间有些吃不消,不知为何就觉得面颊发热。意识到这一点,她顿觉有了些不自在的窘迫。
太子神色愉悦,也参合一下,挥手道:“景轩好歹也给孤当了几年的美人……花妹妹放心,孤不会少出他那份嫁妆的。”
宋景轩黑了脸。
花袭人成功地摆脱了窘迫,用力点头,道:“嗯嗯,嫁妆丰厚点儿,一定得有能镇住场面的好东西。不然,可给殿下您丢面儿的。”
太子自然愉快地答应下来:“花妹妹要不要到孤的库房去长长见识?”
“要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