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袭人来到此地三年,所见的市井平民乡里乡亲莫不知礼守距,就是那街头混混儿也都礼貌客气,所谓“**民女”的戏码更是从未见过……谁知今日这陋巷之中竟然见到“**民男”!
这如何让她不兴奋!
花袭人抓紧了油纸伞,往前凑了一些。
只见那大汉听到瘦小之人催促之后,低吼一声,道:“干!老子还从未在露天大雨里爽过!你且瞧好吧,嘿!弟兄们,将这贵人小相公的脸给老子露出来!干!真他娘的比翠红院的小翠香好美!”
那大汉嘿嘿淫笑,待其中一人抓住少年人的头发迫使其抬头之后,大汉左右几下扒开少年人贴面的头发。
花袭人瞬间张大了嘴巴!
这是一个怎样的美人儿啊!
他的肤色如玉凝脂一般,面部线条完美无暇此时透着诱人的嫣红,口小唇薄,一道剑眉此时沾满了雨水,显得柔弱不堪……花袭人眼睛瞪的老大,只恨自己言语匮乏,不能描绘美人之万一!
惊心动魄!
花袭人此时只能想到这个词。
前世纵见过无数美男子,但却无人能及眼前暴露在雨水之中的这一位!真是千般妩媚,万般旖旎!
再看他那透出肉色的身体……花袭人忍不住吞了一下口水,连那几个男人的污言秽语都听不见了。
正当花袭人盯着美人流口水之时,突然一张麻饼黝黑的大脸出现在她的视线中,就要凑到嫣红诱人的美人面上……花袭人当即想都不想,撒手一个纸包砸过去,正中大汉的饼脸。
“放开那个美人!”
花袭人这话脱口而出后,才觉得有些囧。不过此时她也顾不上这些——她此时身娇力弱,必须速战速决。
只见如细珠帘般的雨水给花袭人很多便利。那几个男子还未从大雨中看到袭击的人影,却发现自己一方的黑饼脸大汉已经无声无息间颓然倒地,不禁大骇。
就是这个时候,又从雨帘之中飞来好几个白纸包,噗噗几声,准确无比地打在一众人脸上。众人才大喊几声“是谁”,就各自惊惶挣扎,倒在了一堆。
美人无人扶持,也滑倒在地,将一张惊心动魄的美人面遮掩了起来。
花袭人顿觉遗憾,连忙小跑过去,蹲在地上,压抑着砰砰乱跳的小心肝,温柔小心地将美人面前的青丝拨弄开来——近距离的看美人,更能发现美人美的不似真的……
那眉,那眼,那肌肤,那唇,那……花袭人直看的眼睛不会眨,小手颤颤悠悠地就摸到了美人略显惨白惹人怜爱又勾人的唇线,轻轻地描摹几遍。
美人的粉唇上的温度十分高,烫的花袭人小心儿直颤。
“啧啧,如此品质的美人……果然是男女通杀,国之利器啊!”花袭人轻声嘀咕着,又嫌弃地看了昏迷在地上的歪瓜裂枣,心中鄙夷道;长成这样居然能来亵渎美人,简直不能原谅!若是来人哪怕能像柱子哥那般英俊高大的,她肯定就躲起来,兴致勃勃地看一场春戏了!
而若是让这些歪瓜裂枣得手,她早上吃的饭都会吐出来的!
歪瓜裂枣看着碍眼,花袭人又将目光投在美人倾国倾城的脸上,再次惊叹不已地欣赏起来。她又伸出白嫩嫩的小手,贪恋地抚摸着美人。大雨不断地落在美人脸上身上,雨水顺着他的面庞,流出了一道道诱人的水线——
从那如大师精雕细琢的下巴线条,到粉红温润勾人的唇线,再到……花袭人的手指终于描绘到美人紧闭的眼睛上,突然感觉到美人眼皮轻颤,连忙收回了手。
美人突然睁开了眼。
眼眸中如同燃烧着熊熊火焰,确又暗藏着迷离的风情……那样勾魂夺魄的美丽,再次成功地让花袭人看直了眼睛。
只可惜,美人的眼睛才睁开一瞬,仿佛看清楚了花袭人,又仿佛根本没有看到她,就缓缓地合了起来。就像是玉帝关上了一扇天窗。
花袭人怔愣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回神,啧啧地道:“美人,如此美人,真是让人……”
花袭人合上油纸伞,一口咬住油纸伞伞柄上的麻绳,而后奋力地将美人托上自己没几斤肉的小身板上,摇摇晃晃站起来,一步一步,拖着美人冒着雨,往巷外拖了出去。
美人衣裳只有薄薄的一层,体温烫的吓人。就算隔了一层小薄袄,花袭人还是能够感觉到那滚烫如烙铁一般的温度。
费了一刻钟的功夫,花袭人才终于将美人拖到了杜家酒楼前面,吐掉口中油纸伞,刚好看见杜家楼终于从厨房清醒此时正坐在酒楼大堂里,忙喊道:“杜老伯!来搭把手!”
杜家楼回神之后出来,见这么大的雨,而伙计又让花袭人走了,心中正担忧着。忽闻她的声音,立即站了起来,跑到门口,看见花袭人正一身湿的背拽着一个人在门边喘气儿,也顾不得会不会被淋湿,忙将那人从花袭人背上接下来扶着,口中道:“我的小祖宗,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花袭人抬起头,几缕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额头上,笑的露出一口白牙,道:“杜老伯,我刚刚在路上看到这个人好像是发热了,你让柱子哥他们给熬一碗姜汤驱驱寒,找个地儿让他歇一歇吧!”
杜家楼也此时也察觉到所扶之人滚烫的体温,闻言说道:“这不是病了吧?雨下这么大,这会儿大夫怕也不肯出门咧!”
“灌了姜汤看看,再找大夫吧!”花袭人抹了一把脸色的雨水,捡了油纸伞拿在手中,冲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