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郗,你冷不冷?”夙阎抱着小姑娘,想要再找个可以遮风避雨的地方。
这天太冷了。
“……不冷。”小姑娘也有样学样。
说完,小小的身子却是就像筛糠似的打了个寒颤。
夙阎抿了抿唇,将她牢牢抱紧。
彼时,街上还在摆摊卖烧饼的一个小摊贩在瞧见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少年竟是还带着一个四五岁左右的小姑娘时。
心下不由得叹息一声。
摇了摇头。
这大冬天的竟是还穿得如此单薄。
也是命苦。
犹豫了再三,他这才走了过去,直接就塞了两个烧饼到夙阎的手里,“孩子,大冬天的快去找个地方避避寒吧。”
夙阎有些窘迫,“谢谢……。”
“哥哥…困……”
明郗胖乎乎的手揉了揉眼睛,都快困得有些睁不开眼睛了。
“郗郗乖。”
路上很冷,摸着郗郗冰冰凉凉的小手时,夙阎咬了咬牙,往那一条有客栈住宿的地方走了过去。
没多久,两人就来到了一家十分破旧的小客栈。
刚刚推开门。
一阵呛人的浓郁烟味儿就扑面而来。
但,紧接着的就是一股暖意。
虽然夙阎是被这一股股的浓烟给呛得咳嗽不止,可已经没有立即就走出去,因为,里面好暖和。
这里虽然很老旧,但,和外面的寒风凛冽比起来,依旧是好的。
然而,整个屋里的烟味儿实在太浓,呛得明郗直流眼泪,但,她乖巧的从来就没有哭闹过。
懂事的叫人心疼。
夙阎摸了摸她的头,心里五味陈杂。
昏暗的屋内,一个四十多出头的妇人正烤着碳火,她懒洋洋的抬眸打量了夙阎一眼。
声音有些沙哑,“住店?”
夙阎下意识的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
起身,妇人用她那十分粗糙的大掌,伸手捏了捏明郗的小脸,笑的有些不怀好意,“小姑娘,长得很精致……。”
夙阎心下一紧,赶紧就将小姑娘往身后藏。
妇人冷哼一声。
见这小少年如此的不识相也懒得和他多说废话,“一吊钱一晚。”
“没……没钱,但,我可以帮你们做事,请让我和我妹妹住上一晚。”长这么大,这是夙阎第一次求人。
磕磕绊绊了好久才将话给说出来。
妇人嗤笑一声。
“没钱就滚!”
个小叫花子,真的是有意思哦,没钱还想要住客栈!莫不是脑子有坑!
极具刻薄的话语,频频脱口而出。
夙阎涨红了脸,什么都没说,急匆匆的就从客栈里走了出来。
怀里抱着小明郗。
整个人窘迫得眼眶都有些微红,但是又担心吓着了郗郗,只能强忍着。
身为皇子,从小就是含着金汤匙出身的,一人之上万人之下,自然,夙阎从来都没有受过什么磋磨。
凤诏国虽只是个小国。
可,国泰民安,哪怕是在皇宫这种勾心斗角的地方,他们也从未见过发生在别国的那些污秽不堪的画面。
父皇和母后都十分的恩爱,并非相敬如宾。
而,宫里的嫔妃们虽偶尔也有争风吃醋的时候,但,绝对没有那种想要谋害谁的皇子,公主的心思,可,就是这么一个一派祥和的国家。
不知为何,竟是在一夕之间就遭了灭顶之灾。
而他,夙阎。
向来都是皇宫里最受宠的一个的皇子,又何曾被人将尊严这么如同剥皮似的,剥下来被人狠狠地踩在地上。
是谁灭了他们凤诏国,他一定要将这个人碎尸万段!
夙阎的拳头捏的死死的。
“哥哥…呼呼……不哭……”
小明郗白嫩嫩的小脸突然就凑到了夙阎的身前,呼哧呼哧的吹了吹他的脸,直惹得夙阎忍俊不禁却又莫名心疼不已。
“郗郗乖,哥哥没哭。”
他一边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脑袋,一边拍了拍她的背。
没多久的功夫,郗郗就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在睡梦里,还时不时的跟着小大人似的嘟囔上一句,“哥哥……不哭……”
夙阎对这一带也不是很熟悉,外加,外面白雪皑皑,他根本就分不清自己刚刚是从哪边走过来的。
最后,夙阎靠在了一个破旧的老宅门口,身体靠着木门将郗郗放进自己的怀里,他这才搓了搓自己冻僵的手,牢牢抱住明郗。
望着黑漆漆的夜空,大雪还在纷纷扬扬的瓢落着。
夙阎有一瞬间的迷茫。
“父王……”
他该如何复兴凤诏国?
垂眸看了一眼熟睡的明郗,他,现在连自己都养不活,又怎么养活郗郗?
这么冷,他可以扛过来,可是郗郗,万一,万一……他真担心自己会沦落到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在自己的身边!
手指紧握。
夙阎从来就没有这么无力过。
毕竟,也还只是个十岁左右的小少年,之前又被父母保护的太好,迷迷糊糊间,不知何时,夙阎终究是抵不过睡意,就这样在人家门口睡了一宿。
天,蒙蒙亮。
在听到开门的瞬间,夙阎立马就睁开了眼睛。
竟还是昨天那个卖烧饼的大叔。
大叔叹了一口气。
“孩子,这么冷的天,带你妹妹去暖和点的地方待着吧!再这样冻下去迟早是会冻出病来的!”
夙阎低垂着头,没说话。
大叔放下挑着的担子,各人都有各人的难处,他也不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