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冷雪见没有挑起白宛霜怒火,反而如此的平静,不知为何,他心中有些发毛,他咽了咽口水,准备说些什么,可白宛霜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白宛霜接着拖长声音说道:“那么,绣嫁妆这个差事,就交给你了,嫁衣呢,本姑娘已经绣好了,不过,用来打赏下人的荷包可是多多益善,看你的这一双手,长得这么细皮嫩肉的,相信一定很巧,不光挥得了剑,也拿得了针,做做针线活,绣绣荷包绝对不在话下,是吧!”

“什么?”西冷雪不敢置信的哀嚎一声。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惊讶的看着白宛霜,同时做了一个很不雅的动作,他伸出小手指掏了掏耳朵,再次确认:“你说什么?让我去给你绣嫁妆?有没有搞错?”

西冷雪同时用一幅你有没有发烧的表情看着白宛霜,心里嘀咕道,我一定是听错了。

白宛霜波澜不惊,丝毫不为所动,她笑眯眯的说道:“没错,既然你这么关心我的嫁妆有没有绣好,那肯定是极愿意为我分忧的,既然如此,剩下的荷包就交给你了,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西冷雪哑口无言,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现在就是!

白宛霜见西冷雪默默无言,笑得意味深长。

“我不同意。”西冷雪抗议道:“要绣你自己绣,本公子一个大男人,岂能去做姑娘家家做的事儿。”

他愤愤不平的瞪着白宛霜,很不是甘心被白宛霜挖的坑给埋了,在心里暗自发誓,一定要拒绝到底,要是被别人知道了,他的面子往哪搁啊,他堂堂冷剑阁金牌杀手,中夏大陆杀手第一人,他的手只能拿剑,绝对不能拿绣花针!

白宛霜不觉莞尔,她正准备说“我是东家我说了算”,却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西冷雪早就在听脚步声时,就收起了嬉闹之心,抬头挻胸一气呵成,立马恢复成平时的冷酷模样。

白宛霜不禁在心中暗自感叹,这变脸的技术他可谓是觉得炉火纯青,让她深感佩服。

“东家,东家。”人还未至,杜仲的声音就先到了,他的声音充满着焦急与不安。

这是怎么了?白宛霜在心里嘀咕道,杜仲一向稳重,她不禁也有些着急,扬声道:“杜管家,出什么事了?”

杜仲几乎是小跑着进来,他手里拿着一封信,信并未封口,气喘吁吁的道:“东家,丫丫不见了,小半个时辰前在下才见过她,她正在咱们医馆门前吃糖葫芦,可一错眼人就不见了,伙计们以为还以为她进院子玩去了,就没在意,可刚才,一个大约五六岁左右的小乞儿送了一封信进来,信没封口,在下打开看了,才知道丫丫不见了。”

白宛霜急忙接过信,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几行字——丫丫在我手上,一千两白银换一命,今晚子时,东子坡松树林,限白宛霜一人前来,否则就等着给她收尸!

白宛霜脸刷的一下白了,她反复看了几遍,从信上看不出什么来,纸是普通的毛边纸,墨是最普通的松烟墨,字更是歪七扭八的,像狗爬一样,想要从这信上找出什么蛛丝马迹,真的很难。

西冷雪接过信纸看了看,又问了杜仲几个问题,他觉得这不是单纯的绑架,大家都知道丫丫虽然只是白宛霜收养的孤女,但只要是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她对丫丫就像对自己的亲妹妹一样。

而白宛霜再有一二十来天就要嫁入三王府为妃,顶着未来三王妃的头衔,不管是聪明的还是愚蠢的,都不会在这个时候去跟她做对,与白宛霜为敌就是与墨倾城为敌,皇家的尊严又有谁敢明目张胆的去冒犯?

这绑架丫丫的人很明显就是在针对白宛霜,他的目的是什么?莫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敢明晃晃的与白宛霜为敌,除了大皇子他想不出还能有谁,难道大皇子不止派出他一人前来?西冷雪的心沉了沉,不管是谁,在她没有弄明白他与白宛霜之间有什么关联时,谁都不能动她。

西冷雪很是不悦:“你先别着急,我先去看看,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他一直认为白宛霜虽然平时做风大气,但不可否认再大气的女子也只是女子,虽然她不像一般女子那么娇柔造作,扭扭捏捏,但哪怕平时再大气,遇到这种事情也应该是害怕的、慌张的、不知所措的,于是他根本就完全忽略了去看一看白宛霜,自做主张的说完就走了。

白宛霜是很着急,但完全没有西冷雪以为的害怕、慌张和不知所措,她之所以不反驳西 冷雪,只是想到了遇到西冷雪时他一身的伤与身边的剑,猜测他是剑客之类的身份,想着他哪怕别的忙帮不上,但至少不会帮倒忙,就随他去了。

再说,有西冷雪在一旁,她有很多的事都不方便,丫丫在哪里,有没有危险,她只需掐指一算,就能知道,待西冷雪走后,白宛霜打算做两手准备,一边吩咐杜仲去准备银两和打探消息,自己则待杜仲走后掐指算了起来。

不对,再算,还是不对,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算不到了,白宛霜皱了皱眉,急得在房间里面走来走去,以她的道行,不会连区区一个凡人都算不到,到底是怎么了?

她心烦意乱起来,目光忽的扫到了桌上的茶水,是了,几个月前,巴蜀大旱,她跟墨倾城去赠灾。

那次,东海龙王因他的第六子六皇子私自下凡,在巴蜀泡温泉差点被凡人误食,一气之下发誓要让巴蜀六个月无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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