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宛霜怀着复杂的心情在松树林里挖了个坑把丫丫埋进qu ,她以掌为刀削了块木头刻上丫丫的名zi 插在坟前,她是想着总得做个记号,这是丫丫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的凭证。
丫丫死时受了太多的痛楚,同生共死蛊的蛊虫生生从她的心脏里穿过,再爬进了她的脑子里,再从额头上咬开一个洞钻出来,这得多痛啊。
这些疼痛让她体内纠集着很多的怨气,如果不闻不问不去管,丫丫将受怨气的影响变成厉鬼,再不得投胎转世,现在,这些怨气被白宛霜的一滴泪水给洗涤干净,丫丫的灵魂可以前往地府投胎,有她的这一滴泪水保驾护航,丫丫下辈子一定能投个好胎。
墨倾城还是昏迷不醒,西冷雪被娃娃脸打得只剩下半条命,勉强还清醒着,白宛霜苦笑了一下,来救人的时候三个人好手好脚,没想到人没有救回去,要救的人死了不说,到回的时候虽然没有谁缺胳膊少腿的,但一个昏迷不醒,另一个勉强还清醒着,可看样子却像随时都要挂掉一样,就剩下她一个全须全尾的。
白宛霜看了一眼地面上突起来的那一个小土包,几个时辰前还是活蹦乱跳的一个人,现在却就只剩下那个一个小小的坟墓,她轻轻的叹息了一声,不忍再看,小心翼翼的抱起墨倾城,再随手抓着西冷雪的衣领,一个瞬移回了白家医馆。
她进屋后顺手把西冷雪往房间里一扔,再轻手轻脚的把墨倾城放在了自己的床上。
西冷雪愤愤不平的瞪着白宛霜,他两眼冒火星,眼珠子都快要被瞪出来了,还好,这随手一扔是扔在了椅子上,没给扔地上。
“气死我了,这太不公平了,你这叫区别对待懂不懂?他被抱着,我被拎着,他躺床上,我就被顺手给扔椅子上,白宛霜你要不要这么过份啊!”西冷雪忍了又忍,但白宛霜对墨倾城的温柔体贴却让他实在是忍无可忍,让他情不自禁的咆哮出声。
话一出口却发现自己一点气势都没有,声音轻得像是蚊子哼哼一样,不是他纸老虎,雷声大雨点小,而是身体实在是不给力。
他骂不出来,只能退一步,改成下死力气的用劲瞪着明显是厚此薄彼的白宛霜,使着劲以眼神谴责着白宛霜,如果目光能杀死人,相信白宛霜已被他杀死了千百回。
白宛霜才懒得理他,她现在忙得很,墨倾城的毒还没有清干净,胸口上的刀口就愈合不了,她还有好多事情要做,运功给墨倾城活穴清毒、梳理筋脉都忙不过来,哪里有时间绪啊。
忙里偷闲的瞅了眼跟个斗鸡眼似的西冷雪,她无语的摇了摇头,又满不在乎的收回了目光,西冷雪的意思他懂,可她就是厚此薄彼了,又怎样?他能奈她何,墨倾城是她的恩人,又即将是她的相公,她对他好是天经地义的好不好!西冷雪是她的谁?能将他顺手拎回来已是她的仁慈了好不好。
西冷雪也看懂了白宛霜的意思,那哼哼的声音就跟卡在嗓子眼里一样,再也发不出来。是啊,他是她的谁啊,她又有什么义务来对他好,对他跟对墨倾城一样好呢,西冷雪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白一阵的,半响,最终化做一声叹息。
冷眼看着西冷雪不再闹腾了,白宛霜抽空扔了一颗丹药过来,正好落在西冷雪张开的嘴巴里。
西冷雪愕然,还来不及反应,丹药便化做药液被他咽了下去。
白宛霜一边给墨倾城运功梳理真气,一边提醒西冷雪:“傻愣着做甚?还不快凝神静气,抱守归一!”
体内澎湃的药力和耳边传来的声音让西冷雪顾不上思考,他顺着椅子腿滑到地上,双膝盘地,双掌合一运动吸收着药力疗伤。
墨一不知道墨倾城的情况如何,他焦急的站在白宛霜房门口,又不敢出声打扰白宛霜,平时很稳重的一个人,这会子却急得在门口走来走去,无意识的转着圈儿。
时间仿佛过得特别慢,一个时辰过得比一年还要漫长,他的主子好像人事不知,让他的心揪得紧紧的。
时长变得漫长起来,良久,传来白宛霜的声音,听起来不复平时的清脆婉转,略有些吵哑:“进来吧!”
这三个字听到墨一的耳朵里,却犹如天籁之音,他急急的走了进qu ,仔细的看着平躺在床上的墨倾城,被子盖得很高,只露出一个脑袋,俊朗的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血色的,嘴唇白白的还带着一点青色,他呼吸有点轻,但总算还算平稳,应该是睡着了。
之前的焦躁烦闷的情绪一下子就好像被抚平了,墨一放下心来,有白大夫在,他家王爷应该无大碍,他看了看明显有些疲惫的白宛霜,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头,忽然跪下给白宛霜磕起了头:“白大夫,谢谢您又救了我家王爷一命。”
“噗嗤!”白宛霜笑出声来 ,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墨一这个样子呢,她虚扶了一把:“快起来吧,他是我未来的夫婿,我救他是应该的。”
墨一还是恭恭敬敬的磕完三个响头,起身后,他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墨倾城,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白大夫,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向我家王爷报备,可现在我家王爷睡着了,属下觉得这些事情跟您说也是一样的。”
“说吧。”白宛霜没有推迟,墨倾城这次元气大伤,能不伤神还是不要伤神的好,既然是他的事,那就是她自己的事。
墨一松了口气,他也觉得未来主母能担得起事来是最好不过,王爷才刚刚从鬼门关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