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驿站在头陀岭的山顶,眺望远处。头陀岭是钟山的最高峰了,群山依然在黑暗中沉寂,依稀可以看到远方城市的灯火。夜空中稀落几颗星星,天要亮了。
直到凌晨,丁驿才恢复对身体的控制,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是云橙的味道。
丁驿睁开眼睛就看到紧紧地抱着他,睡的正香。
慢慢挣脱开,帮她盖好被子,在她嘴角轻轻地亲了一口,然后蹑手蹑脚地出去了。出门的时候关门的声音有些响,他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里面很安静,这才放心地离开。
回到家,王仁杰和元岱还在熟睡,丁驿换了一身休闲装下了楼,打了一辆车,直奔钟山山麓。
到了山脚下,打发走了司机,丁驿顺着山道,展开身形,向上飞奔,像一条影子在山道上闪动,一根烟的功夫,丁驿已经站在了头陀岭的峰顶。
丁驿走到悬崖边,小心地看了看四周,然后悄无声息地攀援而下。
丁驿像一个猿猴,抓着凸起的石头,顺势而下。他似乎没有了体重,在悬崖向下飘落一般,很快就到了半山腰。
峭壁上有一颗松树,丁驿站在上面,看着面前的石壁,心潮澎湃。
丁驿静静心,伸手一挥,石壁不见了,面前出现了一扇木门。丁驿推开门,走了进去。
从外面看,木门消失了,依然是光秃秃的石壁。
山洞里并不昏暗,顶上镶嵌了十几颗拳头大的夜明珠,光线柔和,明亮又不刺眼。
站在洞口,丁驿打量着山洞,山洞面积不大,只有三十多平,南墙是一排药橱,北面有一个遗蜕盘坐在蒲团上。
遗蜕的右边是一张矮桌,上面有不少瓶瓶罐罐。
过去钟山是玄木教的山门所在地,师父常来这里寻找师门昔日的辉煌和遗迹,后来他无意中发现了这个地方。
师父推断是这里应该是玄木教的一位先祖坐化的地方。他还推断里面应该有教里失传的东西,一旦得到了,也许会改变目前教里的颓势。
可惜山洞里的法阵很复杂,师父试了几次都失败了,他也不敢硬闯。不知道触动法阵后是被送到一些莫名其妙的空间,还是被当场绞杀。
他告诉丁驿这个秘密的时候,也是叮嘱了又叮嘱,不到金丹期,不要打这个山洞的主意。
上一世师父失踪之后,丁驿迫切想提升实力,就抛却了师父的叮嘱,贸然闯了进来,结果被法阵困死了。
这一世,丁驿刻意寻找了法阵的知识。师父去东金山后,丁驿更是师父的藏书翻了一个遍。
他对法阵的了解,远比上一世强多了。
但是,他依然很忐忑,一丝疏忽可能就是上一世的结局了。这一世有了太多的牵挂,爷爷奶奶都还健在,还有云橙、章柳、杨婉,离未、离秋水、八人会的一帮兄弟……
必须活着回去!
丁驿掏出一张硕大的纸铺在地上,像是某个建筑的设计图纸。
这是法阵的结构图,是丁驿从师父的书房里找到的,这是昔日玄木教的护山法阵。
其实,这个阵图早已经印在他的脑海里了,他只不过是以防万一,万一有遗漏的地方。
从一些前辈的日志中,丁驿知道过去有些高人将护山法阵缩小,修炼的时候作为防护法阵使用。
这种缩微版会删去一些用不上的功能,主要保留防护、警示和进攻两个功能。
丁驿上一世已经接触过山洞里的法阵,还被困死了,所以他推算这个法阵很大的可能就是这个护山法阵的缩微版。
丁驿并没有想破开法阵,他的实力远远不够,他想找到生门,就是进去的门。
丁驿掏出一个怀表看看时间,已经是寅时接近卯时,也就是快到5点了。自从有了手机,他已经抛弃了手表。这个怀表还是云橙送他的,他给做了改装,将表盘上的“小时”换成了“大时”。
“小时”就是表盘上有十二个数字,代表了一天一夜的二十四个小时;而“大时”是华夏国传统的计时方法,表盘上刻的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
生门并不是固定的,每一个时辰会变换位置,每次变换,之前的生门也许就是死门,死门也可能成了生门。
上一世丁驿就是推算错误,误进了伤门。
生、死、伤、惊,这四个门,以丁驿筑基期的修为,错进了哪一个都是死局。要知道这样的法阵,在灵气浓郁的上古时代,都可以诛杀通神期的修士。
虽然现在灵气稀薄,处于末法时代,空气中的灵气不足,也严重削弱了法阵的威力。但是丁驿不过筑基期的修为,在这个法阵的威力面前,分分钟被轰成渣渣。上一世只被困住,已经是好运气了。
每次进出都必须根据时刻判断生门的所在,当然过去进出并不是靠推算,而是有山门的令牌,令牌会自动指引生门所在。
师父曾说,掌门令牌也是昔日山门的令牌,可惜随着师叔一起失踪了,否则今天就顺利多了。
丁驿在图纸的一侧已经标明了最有可能的是个结果,现在就是一个一个排除了。
他站在法阵前,决定先从第一个开始。
怀表的时辰刚指向卯时,丁驿就捏着法诀,向法阵里迈了半步。丁驿隐隐听到了海涛的声音,似乎还有海鸟在鸣叫,一股狂烈的海风似乎马上要突破法阵,席卷而来。
丁驿抽脚回来,一切又恢复平静,还是山洞,海腥味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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