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说道,“是大厨房新来的厨子做的。”
陈小军“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吃过甜点,佣人又上了茶,雨前的龙井。陈小军斜靠在左边女人的怀里,笑眯眯地看着几个同伴聊天。
他们都是秦王府豢养的打手,专门干脏活的,所以难得来一次王府,其中一个已经在王府效力三年多了,今天还是第一次来。在明面上,他们是一家房地产公司的员工,和秦王府毫无瓜葛。
来王府吃一顿饭,对他们来说是像过年一样开心,这不仅是得到了王府的认可,更重要的是每次来王府吃饭的人,事后要么升职,要么加薪。
喝空了壶的茶,佣人不再添水,几个人知道该离开了,太阳已经挂在西边了。
陈小军跟在后面,刚走到门口,发现三管家已经等在那里了。三管家满脸堆笑,客气地和众人打招呼,然后将众人送出门。
当然不是正门,而是后院的一个偏门,出门就是一条幽静的小巷子。
众人推开了巷子边的一户人家的门,径直走了进去,传堂入室,又从这个院子的后门走了出来。几个人只是默默地走着,全程都没有什么交流。外面是大街,几个人一一打车离去,顿做鸟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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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军也上了出租车,走了四个红绿灯,他却猛地一拍脑袋,“啊呀,师傅,真是抱歉!我的钱包落在家里了。快停车,快停车。”
师傅靠路边停了车,看了看陈小军。
陈小军摸摸兜,掏出一张百元的钞票,欣慰地说道:“幸好,兜里还有张票子。”
下了车,陈小军在路边买了一份报纸,然后慢慢朝秦王府走去。在靠近王府的路边有一家快餐店,硕大的落地玻璃窗,打扫的很干净。
陈小军推门走了进去,找了一个靠近马路的位置坐了下来,随便点了几个菜。
饭店的冷气打的很足,陈小军摊开报纸,慢慢看了起来,眼睛的余光不断飘向不远处王府的一个偏门,这是王府佣人出入的门,王府采买的东西也一般从这个门拉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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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陈小军把报纸夹缝里的广告都仔细地看了第二遍的时候,天完全黑了下来,王府的偏门里陆续走出一群人,佣人换班的时候到了,白班的人刚刚下班。
陈小军端着报纸,眼睛却盯着下班的人群,面前的饭菜一动也没有动。终于,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孙翠。
当他吃那个南瓜盅甜点的时候,他就知道孙翠进了王府。这是孙翠自创的甜点,南瓜做的盅,里面放的是酸奶、鱼鳔胶、淡奶油、柠檬汁。揭开盅,看到的是凝脂一般的膏,吃了表层,下面就变成了淡黄色,因为里面加了鱼鳔胶。
两人好的时候,孙翠常做给他吃,还打趣说鱼鳔胶是给孕妇补身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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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军拿起报纸,走出了饭店,远远地吊在孙翠的后面。换了一次公交车,孙翠才到家。她住在一个城中村里,村民盖的三层小楼。孙翠住在顶层。
地上铺着泡沫垫子,孙翠在门口随手将包丢在地上,将皮鞋甩在一旁,走进两步就一屁股坐在地上,斜靠着床,一根手指也不想动了。晚饭还没有吃,但是她想好好歇一会儿,忙碌了一天,她早已经筋疲力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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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敲门,孙翠问了一句,“谁啊?”
没人说话,接着似乎有人在拿钥匙开门,又像是拿钢条在撬锁,孙翠一骨碌爬了起来,一边朝门快步走去,一边大声说道:“屋里有人,开错门了!”
她很后悔,进来的时候偷懒,没有将门里面的插销插上。
她刚走到门口,还没摸到插销,门已经被打开了,一个身影挤了进来,随手掩上了门。
孙翠看到来人,脸顿时白了,“陈小军?!你,你,你怎么找来了?”
陈小军淡然一笑,“我在路上恰好碰到了你,就跟着来了。”
孙翠用力地扭着手指头,“我,我这地方太小了,……”
“没关系,就是来看看你,一会就走。”陈小军微笑着,朝孙翠凑了过去。
孙翠后退了两步,恰好躲过了陈小军伸出的手,她靠在了窗户前,“那好吧,你进来坐吧,只能坐床了,我这连张凳子都没有。”
陈小军很轻松地坐了下来,打量一下房间,十四五平米的蜗居,厨房、卫生间又占据了一部分空间,剩下的也就摆一张床、一张桌子。
“怎么条件这么简朴?”陈小军道,“你怎么来北平了?”
“我姑姑在王府里当佣人,她推荐我来的。”
“哦,来多久了?”
“一个月了。”
“今天吃了你做的南瓜盅,还是那么好吃。”陈小军感叹道,“我来帝都大半年了,还碰到比你做菜更好吃的。”
“那我再给你做一次晚饭吧?”
“好啊!”陈小军开心道。
孙翠围上围裙进了厨房,陈小军站在厨房门口扶着门框,在锅碗瓢盆的声音下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厨房很小,四五平的面积,不过收拾很整洁,瓷砖都擦的一尘不染,露出白色的本来面目。这么老的房子,厨房竟然如此干净,女主人也是有洁癖的。
中间陈小军接了一个电话,是公司的人打来的,他拿着手机离开了厨房。
收了电话,陈小军又回到厨房门口,看到孙翠忙碌。孙翠做菜忙而不乱,犹如舞蹈,十分有韵味,过去陈小军就喜欢看她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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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四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