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亚文频频向那个老座位张望,可是仍然没有贺水云的影子。
相熟的厨师拍了拍他的肩,叹气:“我就说吧,既然你喜欢她,为什么不给她发个消息呢?”
现在都是通讯这样发达的时候了。
曾亚文苦笑。
现在他的消息已经发不出去了,陌名其妙就被拉了黑。
他肯定这不是贺水云的本意。
难道是被家人发现了?
是了,贺水云喝了酒那一次,他送到那片别墅区,就看得出来,贺水云的家境肯定很好。这样家庭的父母,怎么可能会容忍他这样的穷小子接近贺水云呢。
贺水云的哭声从二楼传了下来。
明秀有点心疼,有点为难。当妈的真的见不到孩子的眼泪。
尤其是贺水云都二十三了,能有什么事情哭得这么伤心?
再加上,贺水云从小都是很乖顺的那种,从来不闹着要什么东西,也从来不为玩具而哭闹。
她是抬头频频看向楼上,心神不宁。
“承风,水云怎么了,我想上去看看。这孩子哭得很伤心呢。”
贺承风沉着一张脸:“你别上去看。就让她哭一会儿。谈恋爱这么大的事情,居然还瞒着我!”
明秀大吃一惊:“承风,水云谈恋爱了?不可能吧。水云向来这么乖。她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贺承风去书房将一叠资料拿了出来,扔在了沙发前的茶几上:“你自己看看吧。”
那是曾亚文的资料,非常的详细。详细到他患病的母亲和老实巴交的父亲,都无遗漏。
明秀脸色有点难看。
虽然上面的资料显示曾亚文家境贫寒,但也不能说明什么。
她没那么深的门弟之见,只因为她也是来自普通家庭。
“承风,可是万一他们两人的关系,也不是你想的那样呢?”明秀小心的说着。
贺承风冷笑了一声:“不是我想的那样?你再往后好好看看,上面有说过,水云跟这穷小子都相识半年了。每周都最少有两天的时间约在那个叫什么的清吧见面。她一个小姑娘家,怎么能去那样的地方。”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润了润喉,继续说:“水云这样单纯的姑娘,被那穷小子有心接近和讨好,迷失了自我也难免。反正从今天开始你看着她一点,晚上不许她一个人出去了。若要去哪里,你派个佣人跟着。”
明秀想说点什么,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这个家向来是贺承风作主惯了。贺承风说一不二,她不能反抗,也不想反抗。
虽然她对曾亚文没什么偏见,可是承风说得对,水云也不可能嫁给这样的人家,到时还不定受多少苦呢。
万一这人是别有用心接触水云的,那到时吃亏的还是女儿啊。
“我上去看看吧。承风,别气了啊,我会劝劝水云的。”
明秀去了楼上,贺承风心里憋了一口气,气得没法。
同样是他贺承风的孩子,怎么女儿就差了那么远,甚至,连儿媳妇也比不上。儿媳妇那个出身,可是不太好的。可是路遥遥的气度见识,水云拍马都比不上。
明秀轻轻的敲了敲门,声音温柔:“水云,是我,你开门吧。”
贺水云擦了下眼泪,结果却是越擦越多。
明秀进了房间,在她的床边坐下,伸出手,温柔的对贺水云说:“来,水云,靠着妈坐。”
贺水云的眼泪珠子正好一个没忍住,又一串串的落了下来。
明秀心里不是个滋味。
她这个女儿从小就跟着她长大。贺承风工作太忙,顾大家舍小家。
家里里里外外,人情来往,打点老人,打点他那边的亲戚,都是明秀在安排,明秀不曾有过一句怨言。
而贺水云可能就是缺少父亲的傍样,所以性子跟她特别像,温顺温吞。
贺承风每每有心跟贺水云相处,三两句就忍不住板起了脸,十分的严厉和威严,导致贺水云更是惧怕贺承风,性子反而更见软弱和唯唯诺诺。
“水云啊,妈不会跟爸爸说的。你就告诉我一个人,你跟那个叫曾亚文的小伙子,是什么关系啊?”这句话,明秀问得温温柔柔,称呼曾亚文也客客气气。
水云的心里,委屈一丝丝被带起。
她跟曾亚文正处于暧昧的阶段。贺水云喜欢曾亚文。她从小到大很小有异性朋友,连同性朋友也不多。
曾亚文很文静,心又很细。两人有时就是眼神的交流,贺水云都觉得能交流到心槛里去,曾亚文是懂她的。
他们两个人在同一个频率,偶尔交流,都是十分合拍的。
他们喜,同一个电影,同一句台词……
两人也很有默契,往往是贺水云说了上句,曾亚文就能接下下句。
曾亚文甚至还会给她准备一点小东西,比如自己亲手雕的木雕,自己做的泥人,自己做的风筝,自己做的贺卡……
所有的东西都不值钱,但对于贺水云来说,却是千金不换。
她跟着贺承风,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唯一见得少的,就是真心。
人心都可以随着利益而变,什么都可以为了利益而交换。
虽然贺水云性子温顺,但那双眼睛却是看得不少。她向来冷眼看着,但是一颗心却是为曾亚文怦怦直跳,芳心大乱。
曾亚文不曾说过喜欢她,但贺水云却知道,他也是喜欢她的。他看她的眼光,她在肖明贵看曾亚红的眼里看到过。
她等着,等着哪一天,曾亚文能够说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