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堡不是被敌人攻破的,是被自己的炸药包给震塌了。
这样的结果太出乎了程攸和毛承鸾的意料之外了,敌人没有攻破自己的冰堡,结果自己的冰堡被自己攻破了,这是什么事吗。但也知道了,什么武器在不能完全掌握之前,真的不能乱用啊。
“现在怎么办?”看着已经坍塌的冰堡,现在死伤已经七百,能动的不足四百,再战斗已经没有屏障,现在该怎么办?
“我留下再拖一下,你带着还能跑的,跑。”毛承鸾大声的决断。
“可是,大帅交给的任务是十天,我们现在才八天,还有两天。”一个把总抗辩着,他已经浑身是伤,只能拄着一个扎枪在那里坚持。
“八天和十天,已经没有什么大的区别了,我就在这里,大家跑回去,就告诉父帅,我还在坚持,让他砍我的脑袋吧。”然后哈哈长笑:“我死了,真的希望父帅还能砍我的脑袋啊。”
“不行,我们没完成任务,绝对不撤。”那个副把总依旧在坚持。大战这么多天,看着一个个兄弟倒下,现在大家已经将生死亡却了,只有杀敌,杀敌的信念。
但就在南门还剩下的半堵冰墙上,一个眼尖的兄弟对着下面大吼:“将军,鹰嘴岩上,飘起了我们的军旗,我们的援军到啦。”
鹰嘴岩在鸭绿江的对面,上面飘起了自己家的军旗,那说明什么,说明大帅的接应队伍到了,说明大帅和他的队伍和百姓都安全了,现在,我们可以撤啦。所有的将士都喜极而泣,不由得发出一阵阵欢呼。
可是,鹰嘴岩上的红旗只是拼命的摇晃,却不见一个兄弟走过来,增援接应自己,所有的人都开始迷惑起来了。
“为什么接应的队伍不过来?”毛承鸾跳脚大吼。
程攸上去就是一脚:“你傻啊,我们还有多少人,过来能顶什么用?他们就只能在那里设计阵地,接应我们过去,阻挡住敌人的追击,现在,我们要撤,就必须逃过冰封的鸭绿江。”
毛承鸾明白了,突然一把抓住程攸的手:“我明白,现在,我带着重伤不能走的,留下所有的炸药包断后,你带着还能走的兄弟逃”
“不,我们一起走。”程攸断然拒绝了毛承鸾的提议。“我们要死死一起,要活一起活。”经过八日八夜的死战,这些兄弟已经成为了生死相托的兄弟,这时候,都看淡了生死,看的是生死不渝的友情。
“你说胡话呢吗?我们都说步兵,我们没有了冰堡依托,在这一马平川,我们怎么能跑过战马?没有断后的,我们就得全部死在这里。”毛承禄大声的驳斥着程攸,然后义无反顾的对着身边的兄弟大声询问:“不能走的留下来,留给你们炸药包给其他兄弟们断后,能走的,跟着我,跑过鸭绿江,跑过鸭绿江就是胜利。”
“不行,能走的拉着不能走的,死也要死在一起,我们绝对不会抛弃任何兄弟。”程攸不管还在坚持的毛承鸾,提着他的脖领子,拖着他一面走,一面大声的下令。
巨大的爆炸已经彻底的让建奴和汉军蒙了,趁着现在这转瞬即逝的战斗间歇,必须跑。
但那些重伤的兄弟知道,只要自己和大家走,就拖累了所有的人都逃不了,牺牲,必须要有人为能活下去的兄弟牺牲。
那些走不动的兄弟就一人抱起了一个炸药包,一个个对着还能动的兄弟大喊:“兄弟们永别啦,想着逢年过节的给兄弟我烧点纸钱啊。”
不能动,即便是想投降都不成的,在建奴的屠刀下,即便你想投降,他们也绝对不会饶恕的,既然怎么的都是死,那就壮烈的死吧。
张三被震的晕晕乎乎的,在丢掉头顶上的那个当做盾牌的兄弟尸体前,张三狠狠的向自己的肚子扎了一刀。然后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对着一片狼藉的阵地大吼:“还有没有活着的,活着的,跟着我,冲锋”然后挺着他的大刀,向那个已经坍塌的冰堡发起了决死的冲锋。
在一片死寂的战场,一个摇摇晃晃的汉军,高高的举着他的大刀,在发起一个人的决死冲锋,这是一个怎么样壮烈的画面?这样的画面让李永芳泪流满面,让阿敏不住感叹天下汉人,还有和自己八旗兄弟一样的猛士啊,此人可堪大用啊。
那个孤独的勇士,脚下踏着一片片狼藉的尸体,奋勇的冲向了敌人的冰堡,然后就在半路上,他的气力用尽,轰然倒下,他的大刀丢的远远的,虽然努力的挣扎想要找到,但还是没能实现,他,晕过去了。
张三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就一个小兄弟看着他,这个小兄弟实在是太小了,也就十一二的样子,看到张三醒来,他欢喜的欢呼:“将军醒啦,将军醒啦。”
张三就呲牙咧嘴的努力的爬起:“我要战斗。”看到身边没有人回应他,就纳闷的问道:“将军和旗主呢?”
这个孩子就充满崇拜的对他道:“将军和旗主告诉我,一定要好好的照顾你,他们追击明军去了。”张三就问:“那现在我们身边还有人吗?”
“没有了,没有了,都追击明军去了。”然后欢呼着对张三道:“将军醒了,我这就通报大家。”
张三一把拉住这个憨厚的孩子,自己辛辛苦苦的装,你这一喊岂不露馅,:“我头晕,我再趟一会。”然后看看这个面有菜色的孩子,将自己的身子往边上躲躲,拍拍身边的热乎的火炕:“来吧,你也睡一会吧。”
火炕,对这个孩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