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朝会是不进行了,但集英殿的问对还是没有停,在调整了各级官员,平衡了各方势力之后,天启的经筵继续召开,这时候的天启也能耐下心思仔细聆听大儒的讲解,其实,这也算是一场政治恶补吧。
孙师傅和袁师傅不在朝,所以经筵的担纲就成了叶向高。叶向高着重讲解的是北宋的党锢之争。
这让天启虽然听的无比艰难,但也咬牙忍着,而且还时不时的发出提问,以解心中疑惑,希望在那里得到借鉴。
经筵结束,叶向高去内阁处理事情,天启回去做一会木匠活,这叫劳逸结合,然后用午膳,然后再到建极殿行平台召对。
平台不是台,是建极殿,该殿居中向后,高居三躔白玉石栏杆之上与乾清门相对者,云台门也,两旁向后者,东曰后左门,西曰后右门,即云台左右门,亦名“平台”者也。凡召对阁臣等官,或于平台,即后左门也。?
当时的规矩是,群臣肃立,皇帝坐在那里,遇到问题就点官员的名,官员上前答话,施礼就行,不必跪拜,有那功勋老臣,还可以赐座,也就是说,这里比大朝要轻松的多。是为平台召对。?
每次平台召对人都不多,三五十人为上限,都是有针对性的,这里少了大家撕咬扯皮,能半点实际的事情,皇上问什么,你答什么,征求你意见你就说,不征求你的意见,你就给我闭嘴,这里有一点后世国情咨询的意味,也有点中央办公厅的职能。
今天召集了十几个人,有外地来京述职的山东赵彦巡抚,有即将履新山西巡抚刘策,有需要办理事情的几个部门官员。叶向高当然在,倍赐了座,在旁边协助。而毛文龙也被叫来参与。
于是,天启坐在御书案后面,拿起一本内阁递过来的奏折:“山东巡抚赵爱卿。”
急匆匆今日上午才到进京的赵彦立刻站出来施礼:“启奏皇上,臣在。”
“徐逆祸乱,殃及两府十一县,现在徐逆叛乱以平,不知道赵爱卿如何处置的那些遭受祸乱的地方的?”
赵彦回答道:“十一县划归登莱管辖有六县,微臣治下五县,毛帅处置果断,没有让祸乱更加加重,所以灾害并不大。”
“有多少受灾的百姓?”
“登莱管辖受灾百姓十五万,无家可归者七万,臣代袁师傅请调拨赈济安稳银子三十万。臣山东巡抚管辖受灾百姓五县,因杨老总兵堵截后路,也没有造成大的影响,因此请拨付赈灾安顿银子二十万。”
“五十万不多,但内帑也不能全发,地方也要筹措一些。”各地赈灾,其实按照大明的规定,都是内帑为主,这算是皇恩浩荡,但地方也要拿出一部分,这算国家体恤。但一旦出现这样的状况,基本都是内帑拿钱,地方不出,然后各级官吏再将内帑的银子贪墨一些,挪用一些,挤占一些,那啥一些,最终几乎就到不了百姓手中多少。
赵彦袁可立可是一心为国为百姓的,天启是放心的,所以就实话实说。
赵彦就道:“请内帑拨付三十万,其余我登莱和山东再出三十万,就可以应付过这个冬天,明春就好了。”
天启就将赵彦奏折转给魏忠贤:“本来赵巡抚和袁师傅就没多要,计算的也算准确,就不要再票没了,就实打实的拨付吧,你现在就批红办理。”
魏忠贤就唯唯诺诺点头,拿过来就在不远的小桌子上批红签字用玺,然后让一个小太监转给有司办理。
“附逆的百姓如何处置啦。”
赵彦就答:“附逆者一小半是被妖言蛊惑,首恶伏诛,也就不攻自破了,大部分都是被裹挟的,臣念其无知,训诫一番之后,发回原籍,交给地方里正看管三年。”
天启就欣慰的点头:“都是无知小民,但又都是大明子民,如此处断不加杀戮,很好。”
然后转头又拿起一个:“户部来人了吗?”
户部尚书站出来施礼:“臣在。”
“孙师傅关宁前线需要拨付银子两百万,你安排了吗?”
户部尚书接口道:“先前已经拨付了三百万,臣以为再拨付两百万已经有些过了,所以臣以为可折半给付。”
“孙师傅一心为国,花钱的地方多啊,你就按照孙师傅的要求做吧。”
“臣遵旨,但臣的户部国库已经无钱可拨,还请皇上发内帑以应对。”
天启想想:“内外各出一半吧。”然后再次将折子交给魏忠贤:“就按照朕的意思批红票拟吧。”
魏忠贤就肉疼的接过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办理去了。
“山西巡抚有何事情要说?”
新任山西巡抚刘策道:“臣既日就要履新山西,但地方上已经有奏报上来,北方旱情严重,需要拨付内帑以赈济。”
“这个我知道,当然,你新任山西父母巡抚,也应该给山西父老带点见面礼,那就给你十万内帑银子吧。”
“谢万岁恩典。”
那些都是过场小事,只是体现一下天启对这个大明的了解把控,下面的才是关键。
“兵部来人了吗?”
兵部立刻站出来侍郎周海,恭敬的道:“臣聆听圣训。”
“你上折子说请再开辽饷以应对日益繁重的辽东军费开资,朕考虑之后,认为不妥啊。”
辽饷的开征是万历年四十六年,主要用于辽东的军事需要。到四十八年止,全国除贵州等少数地区外,平均每亩土地加征银九厘,计五百二十万零六十二两。
现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