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监视刘兴祚兄弟的额真手下只有三百人,在复辽军攻城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将自己的手下收缩到自己的身边,一来保护自己安全,二来是不想消耗自己的实力,战斗就让刘兴祚的汉军去干吧,自己只要看住他们,做好督战就行了。
刘兴祚告急的亲兵如流水一样的往来禀报求援,复州四城炮火连天喊杀震天,也不知道是城外的敌人攻击的呐喊,还是城上汉军拼死守卫的呐喊,反正听声音,战斗是异常的惨烈,这让这个额真真的有点心惊肉跳,自己的家人老小都在这城里,一旦城破,复辽军对建州女真人的手段可是狠着呢,一定会将复州城内所有的女真人斩杀一空。
“求援,向老罕王求援,向咱们的旗主求援。”再也坐不住了,一道道求援的书信如飞而去。
他看着又一个求援的戈什哈飞奔而去的背影,心中向天上的萨满祈求,刘兴祚,我对你不薄,你可千万坚持到援军的到来啊。
代善是一肚子的不乐意,复四卫告急,让他不得不放弃到辽西抢掠发家致富的战争,而打一场只出不进的烂仗,放在谁的心中都不开心。
但也是没有办法,那一片地方就是自己的领地,自己不救别人更不管了,一旦四卫丢失,自己也就成了孤魂野鬼了。
但接下来的事情就让他没有心情抱怨了,因为大军南下,沿途不断的迎上告急求援的戈什哈,看战报,复州金州是真的越来越紧迫了。
没有办法,代善就只能轻装轻装,加速加速的往辽东半岛上赶,希望自己的援军还来得及。在一路南下的时候,代善还是感觉欣慰的,那就是被老八等一直怀疑戒备的刘爱塔,在如此困局下,并没有弃城逃跑或者是直接投降,而是死战不退,看来分在自己正红旗下的刘家兄弟,还是真的忠心大金的。于是,在一面紧急南下的同时,代善决定,等此战结束,一定给刘家兄弟抬旗。
大军日夜猛赶,来到了海州,刘兴沛正一脸荒恐站在城外,一见到旗主代善,当时跪在地上憾哭:“求旗主救救奴才的两个哥哥吧。”
代善就跳下马,对着刘兴沛安慰道:“你不要哭哭啼啼,即将是我们大金的旗人了,怎么能这样?”
听说即将成为旗人,刘兴沛一下子跳起来,立刻满面欢喜的询问:“旗主,您老是说,要给奴才兄弟抬旗?”
代善就哈哈大笑:“你看你,听到这个消息,就把你哥哥的危险就给忘了,太没良心了吧。”
刘兴沛就尴尬的挠着脑袋,讪讪的解释:“旗主来了,我哥哥就安全了,而给我们兄弟抬旗实在是太让人欢喜了。”
代善就用马鞭抽打了一下刘兴沛:“你真会拍马屁,哈哈哈,好了,现在还是救援为主,我带着大军一路奔波,赶紧的给我们做饭,吃完了好赶路,战事耽搁不得啊。”女真人没有携带军资粮草的习惯,他们习惯的就是走哪吃哪。
刘兴沛立刻回答:“奴才——”
代善就嗔怪道:“还什么奴才,现在你应该称呼自己为末将了。”
刘兴沛欢喜的连连道:“是是是,但不管什么时候,我们兄弟都是您的奴才。末将早就杀牛宰羊备办了犒赏,还请旗主入城。”
吃喝一顿,略作休息,代善安慰了刘兴沛一番之后,带着大队继续南下了。
目送代善大军消失在去盖州的路上,刘兴沛恭敬的面容开始变冷,然后转过身,对着和他并肩站在一起的监视额真:“代善的建奴已经走了,你也该走了。”
这个额真还没明白,但责怪道:“虽然给你抬了旗,但旗主的名字也不能直接称呼的,以后你要注意了,不管怎么说,你还是汉人底子啊——啊——”
正在教育他的额真猛的感觉肚子一疼,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声惨叫,往自己的肚子上看去,却看到一把钢刀,已经插进了自己的肚子,而刀柄,正攥在刘兴沛的手中。
“你你你——”抓着刀刃,这个额真却没有力气说话了。
刘兴沛就咬牙切齿的告诉他:“小爷是汉人,怎么能给你蛮夷当奴才?去死吧你个烂女真。”然后刀柄一转,一个横扫,就将这个骑在自己脑袋上的额真一刀两断。然后大声对自己的汉军手下下令:“杀光城内所有的建奴,一个也不放过。”
早就憋的难受的汉军发一声喊,立刻冲向了早就分配的目标,对全城的女真人,进行了一场报复屠杀。
听着身后传来的惨叫喊杀声,刘兴沛亲自在城门上摇动红旗,随着红旗摇动,远处传来了一阵铿锵的脚步声,一队队威武的复辽军冲了过来,涌入了城门。
看着脚下城门涌入的复辽军,刘兴沛跪倒在城门上憾哭:“大明,我的父母之邦,我们总算是回来啦。”
第十一营营头张忠紧紧的拉住刘兴沛的手,激动的说道:“将军,欢迎回家。”
刘兴沛泪眼婆娑的死死的抓着张忠的手不放,生怕他们再次离开。
“我们不走了,现在就接防海州,堵住未来敌人救援代善的通道。”
副营杨春有些可惜:“本来估计努尔哈赤会调动更多的人马过来的,结果只有代善一个旗一万建奴,真的少了点啊。”
刘兴沛提醒道:“等代善被围,我兄弟反正的消息传到奴遒那里,他们就会全军来救的,无论如何,被灭一个旗,这是努尔哈赤绝对不能接受的。”
“是啊,所以,这里将有一场血战啊。”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