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波的来函将马星云的兴趣提至了顶点,马星云认定了这里面有非常多的疑点,可对他来说如今最大的乐趣就在于接触未知。
八百年世代变幻,居然真有这么一家人和马家一样流传了下来?
他坐在办公室当中冷静思考着这个来人的可信度,反复将信函看了几遍。
刚才马星云和父亲做了一点确认,祖训里的更名一事家里人知道的不少,这是很有可能从一些渠道流传出去的,可其余的内容却不太可能外泄。
特别是卡片上写的“一族兴旺从江起,逍遥残本共酒香”。
马氏祖先的确有一段时间以酒业兴家,但这也只是延绵到明代就中落了,有心人也许能够打听到一些蛛丝马迹。
可绝大多数知情者都会把“从江起”里的江字看作钱塘江,毕竟这是古杭城的水运要道。
只有代代嫡传才会清楚,江是一个姓,而来人也正是姓江!
马星云侧头一笑,这实在是太有意思了,也许这个来客是个打秋风的骗子,但只要对方能够补全一个故事,说清楚这八百年前的来龙去脉,他并不介意会付出一些什么。
财富不过是数字罢了。
江清波并不了解周总监上楼之后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自己被请进高层区域的时候吸引了几乎小半个大楼的观众。
中间还有一些一看就是记者媒体身份的人在试图给他拍照,一张电视里见过不少次但是忘了名字的脸还远远地向他提出了几个问题。
唯一出乎他意料的是进入总裁办公室后马星云那张深刻而云淡风轻的脸,仿佛周总监所带来的sāo luàn从未影响他一分一毫。
果然是个角色。
“江先生?”马星云上下打量了一下江清波,他觉得这个年青人身上充满了神秘感。
“马总,突然来访恐怕打搅了您不少安排了。”
江清波微微一笑,主动上前伸出了手,二人一握之后便分别坐下,宛如熟人一般自如,倒是带路的周总监和两位副总有些不知所措。
周总监擦了擦额头的汗,战战兢兢问道:“马总,那我们先回避一下?”
马星云敲了敲座椅扶手,却笑着问向江清波:“江先生,这几位都是我信得过的属下,如果您来只是叙旧的话,我想他们倒是可以一起听一听,您不介意吧?”
江清波略一思索就明白了马星云的意思,对方并不清楚自己的底细,也怕自己做些出格的举动或者要挟。
即便二人下面的交谈可能牵扯到一些马氏祖先的消息,可对马星云来说这些只能作为围绕在他周围的谈资甚至光环,传出去一些也没什么。
“呵呵,只要马总不介意,我自然是没问题的。”
听了他俩的决定,周总监等人只得寻着地方坐了下来,可之后马星云提出的第一个问题就险些让周总监跳了起来。
“江先生,小周跟了我们也有十多年了,他平时可是一个非常恪守规则的人,不知道您是怎么让他送来这张卡片的?”
周总监只觉得周围人看着他的眼神如同利芒刺在身上,如坐针毡。
“呵呵,这事我先给各位赔罪,一些小手段,可以看做类似催眠术一样的东西吧,逍遥残本里该记过一点?”
江清波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眼皮都没抬上一抬,但闻者听到“催眠术”都有点变色,秘书甚至直接冲到了马星云身边,似乎想保护自家老板。
可马星云更为在意的却是“逍遥残本”这几个字。
“不用大惊小怪,江先生当然是个奇人,都坐好。”
马星云先安抚了一下下属,然后盯着江清波轻声问道:“江先生,咱们两家既然是七百年前的世交,平时因该多有些走动,怎么到今天才来找我?”
几个下属都有点蒙圈,七百年前?那是什么关系?
江清波却是一耳朵听出了里面的一个圈套和一个问题,马星云到这时候还没忘试探他,他皱了皱眉头掐指数了数,然后笑着答道:“什么七百年,庆元五年到今年该有八百多年了吧?”
说完之后他便掏出了一个小檀木盒子,打开之后放在桌上推了过去:“马总,是真是假我们可以先对一下信物。”
马星云盯着盒子里的东西看了一会,从怀里取出了一块有着浓厚包浆的断玉,几个旁观者翘首看去,盒子中似乎也是这样一块玉。
他将盒子里的玉块取出,与自己祖上传下的断玉一合,断裂处天衣无缝弥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块掌心大小的玉牌。
玉牌正面勾勒着几朵桃花,反面却是一根竹杖挑着的酒葫芦,桃花和酒葫芦又都是玉胚本身天然的红色,绝无假造的可能!
马星云吸了口气,将玉牌放在盒子里,推给了身边一位精通收藏的副总,对方取出一个放大镜仔细看了看,然后脸色严肃地点了点头。
江清波也装作一脸严肃地说道:“jiāng shì祖先有过吩咐,如果寻到马家后人可以多有往来,八百年之中是否有过往来我也不清楚,这次也是托了现代社会资讯的福,得了您的消息才想起这条线索,因此才冒昧登门。”
他嘴里编着自己的“遗训”,心里却是暗暗好笑。
当初江清波只是为了从南宋回归之后多留点后手,看看能不能和马首富搭上关系混点资源,谁能想到这一切布置倒是在今天用上了?
为了处理小银在南宋惹出的麻烦,白总管当初是用了时间点更替的做法,这导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