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夕央,你当你是谁了,还动我的嫁妆,我告诉你,没门!还有,有些事你就别奢望了,生的卑贱还想有嫁妆,我告诉你,不光你没有那个死鬼姐姐也不配,黎荷花?更别想!”
黎雪儿炸了庙,这是家里从没发生过的,金氏听了黎雪儿所言,赶忙把黎雪儿摁住,不过,黎夕央要的话已经得到了,地上弯腰站着的黎德川听了黎雪儿的话身体一颤,虽然幅度很小,但是黎夕央还是注意到了。
心里默默地向黎德川道歉,黎夕央并不想伤害这个愚孝的包子,但是,为了自己也为了黎德川,黎夕央必须让黎德川认清楚黎老爷子和金氏,认清他们一家在这两个黎家的掌权人眼里究竟是什么。
黎老爷子坐在炕上,看着黎夕央微微皱眉,黎夕央不是在黎家这个院长大的,性格上他们完全不了解,从这幢墙上就看得出来,黎夕央是个硬骨头,而且黎夕央刚刚那话他活了六十来岁怎么可能看不出来用意。
熄了旱烟,黎老爷子仔细打量了一下黎夕央,眉头皱得更深了,把黎夕央再送回水云庵,那是不行的,接回来再送回去,黎家还不被人笑死。况且黎夕央已经知道黎家接她回来就是要卖她,这事要是传出去,黎家的名声也不用要了,黎德海考了这么多年科举,好不容易今年还有了那个盼头,那件事,黎家只有他和金氏还有大房知道,但是想办成那是,还缺一样东西,钱,而且是很多钱.看着黎夕央,黎老爷子多少来了主意。
“央丫头,你不是这家长大的,对我们也没感情,可是你姓黎,你对这家就算再看不惯这也是你家。你不喜欢你奶供你的伙食,我也不想说什么,咱家不比水云庵,那是县城香火顶好的地方,咱家的钱都要留着给你大伯和你大堂哥考科举。”
黎老爷子说着瞧了瞧黎夕央,道:
“这么吧,以后,除了三节,你自己赚吃食,花用什么的你都自己赚,我们不插手,家里活也不用你干,你就收拾好你们四房就成,怎么样。”
黎老爷子看着黎夕央,他的话很出乎意料,金氏黎雪儿还有黎德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黎老爷子可是最在乎钱的,现在竟然能说出这种话,自赚自花,这可是黎家从来没有过的事。
“他爹,你……”
“我话已经说了,你不用插嘴。”
黎老爷子看着黎夕央,眼里有种黎夕央说不出的东西,但是直觉告诉黎夕央,黎老爷子在算计她,不过,黎老爷子居然主动提出让黎夕央自赚自花,黎夕央可不打算错过这好机会。
“好啊,爷,咱们说话算数。”
黎夕央笑的很无害,黎德川心里直摇头,黎夕央这个孩子他多少有些没办法,这自赚自花岂是说着玩的,黎夕央在尼姑庵里呆了十年多年,能有什么自立的本事,自赚自花,只是说得好听而已,但不知怎么的,他竟然莫名其妙的觉得这是好事,真是奇怪。
金氏和黎雪儿气的牙痒痒,黎雪儿年纪轻不经事,金氏却不是,黎雪儿气的是黎夕央竟然自赚自花,金氏气的则是黎老爷子竟让想出这招,对她们有利,但是风险太大。
整件事以黎夕央以后自赚自花结尾,黎德川带着黎夕央回了四房,很是无奈的看着黎夕央,黎德川实在说不出什么。
“爹,用得着那么看我吗,我不是逞能,我巴不得这样。”
黎夕央从外屋给黎德川倒了一碗水,黎家各房都有炉灶,但是除了烧水之外,是不被允许做饭的,因为金氏怕各房藏私房钱。
黎德川喝了口水,道:
“丫头,爹……爹嘴笨,不知道该怎么说,你这样先不说你把你奶和你爷还有你小姑得罪了,一日三餐,咱家所有人赚的钱那都是要交给你奶的,谁都不能藏私,爹和你哥一天的工钱你爷你奶都知道,你姐每个月做绣工的钱那都是你奶去领,咱家这边根本攒不下钱,你这一个自赚自花,你,唉!”
黎德川在那里发愁,黎夕央却突然来了种心酸的感觉,前世,她是孤儿,十岁时被她的师父收养,才算有了个家,不过,被有血亲的爹疼爱,还是第一次。
“爹,我挺想这样的,这几天你也看见了,奶总是弄些离谱的活让我做,明明不可能,还要骂我,奶她是故意找我麻烦,还有小姑,她刚才说的话你没听见吗?爹,你可别忘了小姑的东西什么的都是谁教的,是我奶,都是女孩,但在奶的眼里,就她女儿是人。”
黎夕央说着,黎德川眼神突然黯淡了下去,黎夕央发现不对头,就住了嘴。
只听黎德川幽幽道:
“那不是,还有你爷那么。”
听黎德川这么一说,黎夕央更加黑线,还真是愚孝的包子啊,黎德川连这么基本的事都想不到。
“爹,你觉得我这两天和我奶相处的好吗?”
“你还好意思说,我这几天都快数不清被你奶骂了几回了。”
“爹,每次被骂,我爷可都是在一边看着呢,我奶这两天干过的事他都清楚,你觉得,要不是我爷纵容,我奶会那么明目张胆吗?”
黎夕央给黎德川解释了一遍,黎德川眼神闪烁,但明显能想明白,不过,脸上的表情告诉黎夕央,他还是不信。
黎夕央叹了口气,虽然失望但是不是过分失望,黎德川的愚孝都已经三十一年了根深蒂固,黎夕央本来就没指望一天就把他改变。
现在不过是午饭过后的半个时辰,时间还早,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