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雪怎么也没有想到,左一帆不是带自己回宿舍,而是回他的公寓。
让她更加想不到的是,宁攸这个小婊砸,不但不帮她,还这么放心地把她交给了左一帆。
自从觉察到来自左一帆的某些被往常的美食掩盖住的某些微妙的东西之后,一向大大咧咧的雪哥终于觉察到了某人对自己的某些微妙的不一样。
她长这么大,别说暗恋别人了,就连小时候都没有被小男孩偷偷递过情书,一觉察到某些奇怪的东西,而且这个人还是跟自己长大的左一帆,而她还蹭了他很长时间的饭菜,睡过他的床,一想起这些事情,肖雪就觉得自己被一只麻绳给捆成了一只大粽子似的,乱得连左一帆做的菜都召唤不动她了,只能逃之夭夭。
被左一帆拉回他的公寓的时候,肖雪一路上都在据理力争,“我真的没事,你放我回宿舍行不行,何况我在你这里也多不方便。”
左一帆难得强硬几分,“不行,没什么不方便。”
肖雪觉得心累不已,累得脚都疼了几分,“我是扭了脚,不是残废了!”
“别乱说话。”
“左一帆你不放不放我回去?”
“别乱动,等下不小心碰到的还是自己,疼的是自己。”
……
不管肖雪这么据理力争胡搅蛮缠,左一帆始终温和以对,让她感觉自己一个拳头打在棉花上一样,心里堵着一口气,很想打人。
“别看我脚受伤了,左一帆,我还能打你!我可没有不打书生的规矩。”
左一帆看了她一眼,“别动不动口就说打人的话,你要是真疼得厉害,打我几拳也没有关系。”
肖雪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打左一帆不过是吓唬人的话,别看她自诩身手不凡,可真的不敢打这文弱弱的小书生。
“我来你这儿,能做什么啊,何况,我还要期末复习考试啊。”
“你一向大大咧咧惯了,这种时候我不放心,期末考试的事情不用担心,我帮你划重点。”
肖雪的心神一下子被划重点带走,怀疑地看左一帆,“你确定?”
左一帆自信从容,“本科生的考题,都是教授们让研究生出的,你说我知不知道考试重点是什么?”
正好电梯这时候到了两人所在的楼层,楼层一打开,就见林哲正站在门外等电梯,看到肖雪和左一帆同时出现,扬了扬眉,“哟,回来了?”
左一帆扶着肖雪出来,“出去?”
林哲没有马上离开,看了看肖雪的脚,抬头问左一帆,“怎么了这是,家暴呢?太不会疼人了!”
肖雪本想说一句不小心扭到了,但听到这句话,瞪大了眼睛,一哽,浑身都僵硬了。
左一帆瞪了一眼看热闹的好友,“没事就走。”
然后他不再理林哲,带着已经处于惊呆之中的肖雪回了公寓。
刚才被考试重点吸引的肖雪被林哲的一句话打回了原型,进入左一帆的公寓之后,坐在沙发上,就浑身不自在。
左一帆也不理会她的不自在,把她的药拿出来,看了一下使用方法,“你先好好坐着,不要乱动。”
肖雪正不自在着,蓦然听到左一帆这句话,也不像先前那样闹了,应了一声又坐好。
左一帆提醒了这一句之后,就往厨房去了,不过两分钟,他就从厨房里出来,手里拿着一个东西,然后移了一张凳子,坐在肖雪的对面。
肖雪一下子警惕,“这是什么?”
左一帆无奈,“冰块。”
他才刚刚说完,一只手就抓住肖雪受伤的那只脚的小腿,提到自己的膝盖上,肖雪吓得一下子就慌乱了,尖叫出来,“左一帆你干嘛!”
左一帆深感无奈,“医生说,受伤当天,每隔两三个小时要冷敷一次,我在给你冰敷。”
肖雪缩了缩自己的脚,气势莫名低了几分,“我自己来就行了。”
左一帆按住她的脚,语气莫名低沉了几分,不容置疑,连肖雪乍然听了,都不敢反抗他,“别动。”
如此一来,带着那一点点别扭和不自在,肖雪只能任由左一帆把她那只肿成了一只猪蹄子的脚放在他的膝盖上,拿着冰袋冰敷。
偏生左一帆做得细致认真,肖雪自己不自在了,左一帆看起来半点不自在都没有,而左一帆好像也感受不到她的不自在似的,仍旧不紧不慢地给敷脚,还一边是时不时抬头问她疼不疼。
实际上有些疼,不过也不知怎么的,肖雪一边皱眉,一边一个劲的摇头。
左一帆的动作轻了一些,“疼就不要忍着,扭伤了,一开始冰敷有利于消肿和促进血液循环,疼也要忍着一点,从明天开始就热敷,过两天你就可以随便走路了。”
他细心叮嘱着,肖雪一边忍着不自在,一边皱眉应下。
接下来又是一顿沉默,肖雪平时的闹闹渣渣也不见了。
她就这么坐在沙发上看左一帆给自己敷脚,看着看着,就有些发愣了。
左一帆原本就属于眉眼细致的那种男孩子,长相随了他的妈妈,肖雪还记得,小时候的左一帆,也是长得漂漂亮亮的总是被院子里的长辈说着,明明是个小男孩,却总是一副沉静细腻的样子。
就像现在这个时候,他给自己敷脚,也是一副认真细致的样子,就像对待画画一样。
她虽然大大咧咧,但一些事情,却也不是真的不明白,虽然打小跟左一帆长大,两人的关系也比一般人要好很多,曾经还能对宁攸的调侃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