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叶凉夕正在傅景湛的公寓里画画。
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叶凉夕放下画笔,拿起了手机,“景湛哥哥。”
傅氏集团的办公室,傅景湛刚刚放下书中的文件,靠在宽厚的椅背里,一只手捏着手机,另一只手轻轻按在眉心,在缓解疲乏。
看了一天的文件,他脑袋疼得要炸开了似的。
电话传来女孩的声音,她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永远都那么开心和满足。
傅景湛笑,“在家做什么?”
“画画呀。”
自从那一天晚上跟傅景湛说了想要学习油画之后,叶凉夕接下来的日子就钻到油画里去了,有时候与唐如雅通话,两人还针对绘画的问题而讨论很久,那一股认真劲,连傅景湛都赞叹。
摇头失笑,傅景湛说,“今晚带你出去。”
“去哪里呀?”电话里传来叶凉夕疑惑的声音。
“去看画展,想不想去?”
“想!”电话那头传来清脆的声音。
顿了顿,电话里又传来叶凉夕的声音,“是什么画展呀?”
傅景湛手里拿着画展的门票,看了一眼,准确地念出一个英文名字。
叶凉夕愣了一下,“谁,谁呀?”
虽然喜欢油画,但其实叶凉夕对油画这一行了解到并不多,乍然听到傅景湛提及的这个人,也是一脸不解。
傅景湛耐心地解释,“他是一个旅居法国的中国人,据说年轻时在欧洲就名声大噪,名字叫做舒湮,不过可能很多人都不太知道他的中文名字,相比之下,他的英文名比较如雷贯耳,你还小,不知道也不新奇,但他在世界油画界的名声,就现下国内的油画界来说,几乎无人能出其右,我这么说,能听得明白么?”
又是这样问她,好像她傻傻的听不明白他的话似的,叶凉夕在心里悄悄嘀咕,但还是开口,“我明白。”
傅景湛继续道,“以前我在法国的时候被邀请去看过一次他的画展,他每年会回国一次,但却只有这一次是为了举办画展,很难得一见,他的画展在国内几乎是见不到的,所以带你去看看。”
叶凉夕睁大了眼睛,“那不是机会难得。”
傅景湛点头,笑了,“是啊,现在在家等我,我等下回去接你。”
叶凉夕很爽快利落地应了下来。
傅景湛挂了电话之后,叫了李泽进来,不一会儿,李泽拿着一沓文件出门,而他直接走人了。
舒湮的画展为期两天,今天是第一天。
他在油画界的名声,只要是学画画的人,没有人不知道,但这个画展,却也不是任何人都能进去看的,可谓是一票难求,叶凉夕不知道傅景湛从哪里弄来的门票,但是,她却觉得只要是傅景湛,什么事情都能做到。
为此,在傅景湛还没有回来之前,她还在往上查了一下舒湮这个人,查到的消息并不是很多,但只要是关于他的画作的评论,几乎都是称赞和惊叹的。
虽然是难得能见到的舒湮的画展,但其实真正能得到票前来观看的人并不算特别多。
叶凉夕和傅景湛到达的时候,展厅外已经停了几辆车,但并不显得喧闹,傅景湛带着她进了展厅,里面人也并不多,但一看过去,都是上了年纪的艺术家,或者是看起来可能比傅景湛年纪还要大的一些企业家。
因此,傅景湛尤其是叶凉夕这样年纪的人,一出现在这里,虽然不至于太引人注目,但还是让人觉得有些突兀。
叶凉夕这一次,心思却不放在这上面,进了展厅之后,就被展厅里的画吸引了。
周围也有一些人在小声说话和议论,展厅里安静,却又不是那种隐秘的安静,但每一个想要说话的人,似乎都在刻意压低了声音,生怕自己的声音破坏了整个展厅的美感。
小姑娘进了展厅,就像进入了自己的自有世界一样。
傅景湛也不在意,随她而去。
叶凉夕看得很慢,以她现在的水平,实在无法对这些画做出评价,但这还是她一次观展,最直观的认识,就是对油画的兴趣更浓了,也对这样的绘画方式和表现方式多了一股无法说出的感情。
对于她来说,即便现在她所认识的绘画还不够深刻,但心里却已经生了一种想法,不管是水彩、重彩、写意、工笔还是素描,或者别的方式,都没有油画的表现力那么强,它所能呈现出来的东西,远远比它本身要多得多。就像打开了另一个世界一样,在那个世界里,所有喜怒哀乐都有了一个自由的角落,无人能打扰。
傅景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叶凉夕的身边,就见叶凉夕盯着一幅画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问她,“在想什么?”
叶凉夕转回头,看傅景湛,那双清亮的眼眸,映出他带着一层浅浅笑意的脸。
叶凉夕压低了声音,“景湛哥哥,你觉得舒湮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傅景湛一愣,虽然曾看过一次舒湮的画展,也曾见过这位艺术家的风采,但印象中,舒湮却是一个儒雅稳重的文人形象,与他颇具个性、用色大胆,风格多样的绘画风格大相径庭,至少对他来说,很难想象,展厅里多种风格的画,是经由舒湮之手。
这么想着,他低眉看叶凉夕,笑道,“一个儒雅的画家,可能跟你想象的张扬不羁的艺术家形象大相径庭,怎么这么问?”
叶凉夕的目光转回画面,继续说,“我也不知道,就是一种感觉,我觉得,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