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皇后宫殿。“母后有何事吗?”收到宫人的传唤,龙靖宣脚步跨进了门槛,朝着殿厅内左右徘徊的人说道。
看到龙靖宣进来,穆紫衾脸上笑开了花,朝着身边宫女摆了摆手,其余人等皆退了下去。
“皇儿来了,快坐。”穆紫衾轻挪莲步,走到龙靖宣身前,目光慈爱温柔地看着眼前清俊不凡的男子:“皇儿身上的伤怎样了?还疼不疼?”
蹙着眉头脸上含着担忧疼惜之意的女人,眼里暗藏隐晦的笑意和兴奋,龙靖宣心里不由嗤笑:“无大碍,母后放心即可。”
“皇儿这次太冒险了,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让母后怎么活?刑部尚书龚府的惨事,你不是不知道,你想母后变成第二个龚夫人吗?”说着说着,穆紫衾掩面而泣,哽咽呜呼的压抑哭声幽幽传来。
龙靖宣眉头一皱,眼里晦涩的眸光流转着厌烦,但转瞬就消失不见了。“母后不替孩儿感到高兴?”
“皇儿……”穆紫衾用手帕擦拭了下眼睑的泪花,抬头看向英气浩然的皇儿,脸上难过之色渐敛,换上了欣慰自豪的表情。“皇儿以一己之力斩杀了连穆曜齐都拿之无法的凶兽,你父皇竟只提了一个城门领的职务。皇儿差点被凶兽……”穆紫衾嘴边露出埋怨不满的意味,双眸将眼前人深深看在眼底,又说:“帝都那么多条人命,死得真不值钱!”
“母后,城门领一职挺好!在那里,是本皇子话事,把守着帝都重要关卡,是个不错的美差!”龙靖宣直接坐到椅子上,自己倒了一杯热茶,邪肆自若地喝了起来。
美差?穆紫衾仔细端倪着他的表情,确定并没有说反话,舒了一口气,说道:“皇儿心里自个儿有数,母后也不多掺和。今日早朝你父皇可提起去秦越国圣坛祁音日的人选了?”
圣坛祁音日?龙靖宣眉毛微微挑高,声音低哑地问:“母后知道些什么?”
有什么问题吗?看着生养他的女人露出难以启口的神色,龙靖宣原本闲然自得的心情顿时阴沉起来:“父皇拟的人选有问题?”
“唰——”穆紫衾的脸色更难看了,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恨和怨怒,极度不悦地发声:“皇子当中,你父皇带龙靖阅和龙靖连去。他怎么可以这样!”
君心难测,诚然如此,但穆紫衾心里如针扎般疼痛难忍,她的皇儿,天赋异凛,是皇子中的“天才”。龙靖阅、龙靖连做了什么?不就是在娘胎里出来得早吗?他们能搏杀凶兽吗?他们敢于以身作饵吗?
她恨!她愤!那人竟欺她母子如此!
皇宠!伴君!呵呵呵……她的皇儿差点丧于凶兽爪下,谁来偿命?
此时此刻,穆紫衾心灰意冷,掌管着后宫的女人面容惨淡。当她看到御书桌奏折上的名单时,通体发寒,恨不得将手中汤盅砸了,那上面鲜红的御印刺痛了她的双眸和热心。
还跟那姓顾的幺蛾子在御书房偏殿里传出恶心难听的呻吟喘息,气得她浑身发颤,眼红犯恶。
龙靖连没什么,龙靖阅!大皇子,好一个大皇子。看来父皇根本不把凶兽之事放在心上。或许他本该等帝安城的女人死得更多更凄惨才出此一策,这样,是不是会把他的功劳铭记于心了?
圣坛祁音日——唯独排除了自己,排除,哈哈哈……东昊帝,他的好父皇啊!这水端得真是平正,他龙靖宣身上流得可是他的血?
“皇儿,皇儿,皇儿……啊……”穆紫衾看他整个人散发着淡薄的黑雾,尤其是那双眼最为可怖,好像空洞的黑洞,能把人杀死在黑暗里,被一击黑色光芒弹飞,发出惊声一叫。
“皇儿,你怎么了?”穆紫衾感觉自己皇儿的样子愈发不敢触碰了,光是看着就让她恐惧不已。
“母后,你要做的是,多去御书房关心父皇。”收敛了浑身的气息,又变回了之前清俊不羁的模样,但穆紫衾现在不敢再靠近他,目光有些愣然地看着虚无。
“母后,多补补身子,你的脸色太难看了。”龙靖宣嘴角微翘,看着面前惨白着脸色仿佛刚刚大病一场未愈的人。被吓到了?龙靖宣心里笑得枭狂。
“呃,嗯,母后知道了。你也是,还有俪侧妃,腹中孩子也要补补。呵呵,呵呵呵……”穆紫衾被龙靖宣的样子骇得神智有些恍惚,顺着龙靖宣的话说,但其实连自己说了什么都不甚清楚。
腹中孩子?听到她嘴里提到的女人,龙靖宣眉宇间划过晦暗。那孩子活得下来吗?他现在并不在意骆咏俪腹中的幼胎,若是禾儿生的孩子,那就好了。不过这样也不错,每次都能任取任夺,多了一个碍眼的东西,他哪能和禾儿玩得畅快?
……
圣坛祁音日在即,四国暗云秘动,各方平静无波掩藏着不明晦暗的起伏。
“恭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帝安城外,巍峨城门,万军齐动,整齐划一的步伐,通体冰寒的盔甲紧裹着一道道魁健有力的躯体,萧肃的杀气,磅礴正气,显示着苍龙国的国威和气势。
“皇上,将士已齐,可否启程?”浑身披盔戴甲的穆曜齐踩着坚定稳重的步伐,躬身朝着明黄龙袍的帝皇请示道。
“两位丞相,朕把苍龙国交给你们看着了。”
“微臣愿效犬马之劳,肝脑涂地,在所不辞。皇上,李桐公公去哪里了?这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