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时跑进了一个慌张小厮,一下跪在了地上:“家,家主,我们主子不见了。”
骆淮兆一看就知他的身份,人不见了?骆淮圣能去哪里?那外面哭喊喧闹的人是付氏了。
“家,家主……淮圣走了,他走了。”付冰燕闯了进来,哭相狼狈不堪,衣着挣扎得凌乱褶皱,欲搀扶住她的侍女被推得踉跄几步。
“有什么事好好说。究竟怎回事?”骆淮兆为母亲无故惨死已经心焦疲惫,这里又起糟事,心情不悦到了极点。
仿佛痛失一切的付氏不顾形象地坐在了地上,抽抽噎噎,脸上的妆容被泪水洗刷得像是女鬼般可怖,痛恨指责:“骆淮圣去找那个死女人了,抛家弃子去找那个死人了……”
凸凸凸……额头青筋直冒,骆氏好歹是个大世家,听到这么不堪入耳的言辞,骆淮兆果断打断了她:“够了。”高亢的怒吼嘲之一喝,厅内嚷嚷不止的人被吓住了。
“里里外外都找齐了吗?兴许人出去了一趟,没几日便回来了。你们再好好找找。”骆淮兆心思不振,随便打发了几个小厮出去寻人。骆府频频出点状况,宫中那位又强压着骆氏家族,胸中憋闷之气抑郁不畅。
“太子妃,家主,太子妃回府了。”门外的人紧急回报。
太子妃!“赶紧扶嫂子起来。”骆淮兆示意左右两边侍仆。若让骆咏禾知道她母亲这幅模样,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来。
浓妆重抹、妩媚妖娆的女子从门外缓缓而来,冰蓝色的裙尾逶迤着地,莲步款款,婀娜多姿的身材曼妙不已,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但仅浮于表面。
“骆淮兆拜见太子妃。太子妃千岁千岁千千岁!”明面上的客套不露痕迹、尽善尽美。
“骆家主请起。”骆咏禾蛊惑人心的美瞳一一扫过低头哈腰施礼的奴仆,笑了。走到坐着的付冰燕身边:“娘,你怎么了?还有衣服……你们怎么照顾本宫母亲的,嗯?”
骆咏禾孝顺地搭上她的手摸了摸,“娘,你这手怎如此冰凉?来人,给本宫把这不中用的奴仆拖下去杖打一百大板。还有,去膳房端碗纯蜜姜水过来。”
“禾,禾儿是你吗?”付冰燕有些不敢相信,颤抖的手摸索着,最终嚎啕大哭起来:“禾儿,禾儿……娘就只有你了,只有你了!你爹去找那个死人了,他不要我们了……”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再也控制不住多年的忍受,歇斯底里地痛骂骆淮圣是个孬种,抛妻弃子的负心汉,生养骆清乔的女人是贱货……
污秽卑鄙的言辞从那张刻薄尖锐的嘴里长篇大论地吐出,整个主厅内的人听在耳中,心里各种想法。
“他去哪里了,娘?”骆咏禾与她想的不同,骆淮圣此时失踪,也许是去找骆锦城了,这种可能不可错过。
“啊啊啊……我不活了,我不活了……禾儿,你现在是太子妃,派人去找你爹好不好?他想要去找那个死人重逢,我偏不让,他就算死,也只能是我付冰燕的人。”已经魔怔了的女人在大厅中嚣张其词,一口一个贱人、死人,全然不复大世家长媳的端庄,变得面目可憎起来。
骆淮兆看着付氏的嘴脸,不敢有半句不满。骆咏禾如今是太子妃,是他们骆氏一族的荣耀。现在皇上龙体有恙,有朝一日太子继位,他们骆氏就水涨船高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到时,穆曜齐算什么?这口恶气,他先忍着,母亲的仇迟早要报!
“太子妃,本家主已经加派人手去寻找了。以大哥的脚程,应该走不远。”骆淮兆郑重其事地说道,表示自己并没有坐视不理。
“太子妃娘娘,纯蜜姜水来了——”“本宫亲自来。”骆咏禾低垂的眸光暗了一分,拍了拍付氏的后背安慰了几句,再喂其缓缓饮下。“大伯不要怪禾儿适才怨怒。今日听闻父皇把穆将军放了出来,本想回来问候一下大家。却不想看到娘伤心如斯,所以情绪激动了。如今我娘就剩我一个牵绊,虽不能常在家中陪伴,但希望大伯平日多关照一二。”
“太子妃严重了,谈不上关照,都是一家人,互相爱护关心是应该的。”骆淮兆的妻子欧阳韵柔声细语地说道,还吩咐奴仆下去准备膳宴,一家人坐下吃顿饭聊聊而尔。
夜明星稀,整个骆府被暗夜笼罩着,沉入了人们的梦香当中。然而深夜至此,依然有人彻夜不眠。“呵呵呵……”一道细微的笑声在屋内响起,却没有惊动任何人,鬼魅般的身手穿梭在屋檐底下。恍入无人之境般悠闲自在,飘忽的身姿闯入了骆老夫人的屋内。
——
翌日一早,骆氏家族众人和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们聚集主厅商量要事。
骆咏禾成了族中最耀眼的一颗星,被赋予了重要的希冀。
“禾儿现在是苍龙国太子妃,将来又是母仪天下的帝后。穆氏一族已经不是穆老将军那一代了,气数也该到头了。太子殿下和麒震将军双职于身,还压不倒一个穆曜齐么!哼!”在处理骆老夫人这件事上,长老们都有耳闻,对皇上的偏袒包庇失望至极。虽然时间上无法指定他就是凶手,但他可以指使他人作案啊!还有皇上遇刺,不是跟他的未婚妻有关联吗?都这样了,皇上还要护着穆家。连皇上的女人都敢动,还不能说明其居心吗?
“今日在此召集大家,主要是宣布一件事情,从这一刻起,我们骆氏家族与穆氏家族誓不两立!”骆氏族中大长老愤慨激进,说得白胡子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