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对着床的厉擎天,脚步顿住,有惊喜、有慌张、有怀疑、还有害怕,各种各样的心绪瞬间涌上他的心头。是,是宝贝在叫他吗?
可是,静听,又没有什么动静和声音了。
是听错了吧?
小人儿怎么会唤他。怎么会?尤其是他做了那么残忍的事之后。
想要回首,却是不敢,应该是错觉吧!失落的脚步朝着往门口缓缓迈去。
“天是想让我当寡妇吗?”
熟悉得震荡内心的声音,宝贝的声音,真的是!厉擎天紧紧攥捏住袖中的拳头,那对他而言宛若天籁般的声音!
“你每晚都去蒂赋苑夜夜笙歌,抛下正妻合适吗?”身后再次传来幽怨的问话,让厉擎天有些莫名。
骆清乔见他就那样杵在原地不动,顿时炸毛了,“你给我转过来,哼!”她还没说不想看他呢,他竟敢“无视”自己。
厉擎天听到她生气的吼话,迅速按话就做,有些担心的语气:“宝,宝贝……”她害怕自己吗?因为不敢确定而心里绷着弦。
见她翻身坐在被褥上方,水眸大大地瞪着自己,好像很不悦。这让他更失了方寸,不知该说什么、该做什么。或者不该说什么、不该做什么。
“哼!现在有了新的温香软玉在怀,都舍不得回老窝了。”怒气冲冲地质问。
“温香软玉?”厉擎天被她说得无头无绪,但自己绝对没有其他人:“宝贝,没有。”
“我说有,你就有。”骆清乔蛮横的语气对着他,“你过来,我要检查。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本王妃的存在?竟然偷吃不擦嘴。”
厉擎天见她唤自己过去,犹豫了很久,真的不会怕自己吗?看着那双把自己整个看在眼里的水眸,想了又想,才跨步走向她。
厉擎天靠近她,见她没有什么抵触的神色,才有些放心地坐在她的身边。
骆清乔一等他坐好,立刻翻身坐在他的身上,把他身上玄色的腰带费劲解开。厉擎天猛然握住她的小手,轻声地说:“宝贝……”
“放开。我要检查你有没有去偷吃。”坚决不放,带着淡淡的危险,誓不罢休的态度。
厉擎天不介意她想做什么,只是担心她会想起某些事,见她如此,任之由之。但眼眸一直关注着她一丝一毫的脸色变化,哪怕有一点不舒服,他都要制止。
骆清乔此时心里对他的情况担忧更甚其他,纤纤手指拨开他的衣袍,看着瘦削了许多的身体,青青紫紫一大块,一大块,遍布整个上身。后背的颜色甚至紫得发黑。
这么折腾自己,太能干了,真是太能干了!可是小修说的,别无他法。别无他法啊——
骆清乔悄悄吞下喉间的呜咽,在上面指了指:“这么猛烈,在哪个莺莺燕燕那里弄来的?你有没有想过家里还有一个人?嗯?”指着这里、那里,每一处,严厉地拷问。
“不是的,只有宝贝,只要宝贝!”厉擎天双手猛把身上的小人儿拥紧在怀里,沙哑飘忽的声音不停地说着,好像要把她的怀疑扑灭掉。
“好想、好想宝贝醒来。”
“但是,也怕,恨,恨我的话……”
骆清乔听着他虚无缥缈、要沉入绝望的嗓音,抬手掩住了他的话声,把脑袋靠在他的心口:“天,好久不见!”
“我也想你了。”
“轰——”感觉心里被炸开了花,宝贝,宝贝……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把她整个圈在自己的身上,手脚并用地彼此交缠着,颤抖着的肢体久久不能平复。
第一次,两人都没有睡,这样痴缠地看着彼此,眸深似海,交换着对方的情绪,绵绵入心,直到天明。
“你的事,都不许瞒着我。”看着他那双红得透亮的血眸,一副要好好算账的架势。
“好。”厉擎天毫不犹豫地点头应承。经历这一次,他还有什么说不出口的?如果早知他的隐瞒会换来毁天灭地的伤害,他就算有一千个、一万个顾虑也坚决不敢。
满意地看着他的表现,骆清乔用手戳了戳他身上的青黑紫痕,万般心疼地问:“痛吗?”上上下下轻轻地抚了一遍。
厉擎天现在对她的问话一下子了然了,想必厉修他们都告诉她了吧!“没什么感觉,伤到宝贝更痛。”
“哼,你还敢提?恨死你了。”骆清乔一说这话,就见他凄然无比的表情,抬手摸着他俊削的脸庞:“冤有头债有主,是那个他!”
那个他?都是他啊!
“笨蛋。你给我配合点,早点把那啥门子的炎魔涎给我解决了。害人不浅。”骆清乔抓着他敞开的衣袍,又扭又扯,好像折腾的就是罪魁祸首一样。
厉擎天看着她纠结无奈的举动,不想她过于激动反而伤到自己。“宝贝当时是怎么找到我的?”
“不就是这里?”指着他的心口,以及自己的,幽戚戚地说:“冥灵共生契。”见他睁大了的血眸,又觉得有些好笑。
此时男人心里想的是,真是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吗?自己当初一意孤行让小人儿结下的魂契,竟成了两人痛苦的源头。如果没有它,她也不会因此找到自己,被残忍对待,更没有后面的沉睡不醒,彼此的分离和间隙……
“不要后悔!”骆清乔见不得他懊恼自责的样子,好像自己做了最错的决定:“纵使明知有这一遭,我,也愿意在此一行。”
“你说过的。若失了我,你能安然?我心亦然。”骆清乔往他的怀里缩了缩,“与其一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