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子,你这手法,是愈发好了!”
“承蒙陛下器重,奴才又岂能不尽心尽力呢?”柔声开口,安德顺专心致志舒缓而有规律的按揉着帝王的穴位,而烛光下,修长细腻的手指,倒是和白得吓人的面容极为不同。
半晌,兆文帝这才摆手,制止了安德顺的动作,转而低声道,“去将斐儿唤进来吧!”
“是……”恭声应下,安德顺缓缓收起因长久的动作而酥麻的手指,手中拂尘一扬,继而转身向着门口走去。
门口,等待了许久的公冶斐早已失了耐性,出来得急,未曾披上衣衫,此刻在带着几分寒意的夜风中,只觉浑身冰凉。
狠狠的剜了身旁也是在冷风中瑟瑟发抖的婢女一眼,公冶斐开口冷叱,“贱婢!要你有何用?出门连件衣衫都不知道给本宫带过来吗?”
“公主息怒!奴婢该死,奴婢该死!”猛地跪下,珊儿听到面前公冶斐冰冷的话语,心中一阵恐慌,连忙求饶道。
正在此刻,寂静了许久的御书房中才传出了声响,随着“吱呀”一声,安德顺暗夜里愈发惊人的面容现出,也在不经意间解救了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珊儿。
“公主!陛下唤您进去!”
闻言,公冶斐这才感觉被冷风吹了半天的身体有了几分暖意,面上喜色显而易见,公冶斐娇笑一声,转而便带着身后的婢女入了御书房。
直到真正看清书桌后威严的身影,公冶斐满腹的苦水仿佛才有了地方倾诉,径直上前几步,双手毫无顾忌的环上兆文帝的脖颈,软濡道,“父皇~您怎么现在才将女儿唤进来啊!”
未曾注意到兆文帝垂下的面容上的流光,公冶斐接着道,“父皇,斐儿知道您最疼女儿了!您可一定要为斐儿做主啊!”
不动声色的将自己脖颈上环得紧紧的手臂撤开,兆文帝缓缓清了清嗓子,这才柔声道,“怎么了?又是谁惹咱们兆国最为珍贵的斐儿生气了?说出来,父皇为你出气!”
眸中得意之色一闪而逝,公冶斐闻言,转而伸出细腻的双手缓缓揉捏着兆文帝的肩头,又是撒娇道,“就知道父皇最疼女儿了!定不会放过任何欺负女儿的坏人的!”
“那斐儿,现在是否可以告诉父皇,深夜来找父皇,所为何事啊?”
“父皇~”此刻,公冶斐才缓缓收起替兆文帝揉肩的双手,声音中带了几分情窦初开的少女才有的娇羞之色。
只听得这个声音,兆文帝便已知晓,自己的女儿,又是为了那个人来的……
头痛不已,兆文帝声音悄然冷冽了几分,“可是又是为了云爱卿?”
闻言,公冶斐面上腾地扶起潋滟的红潮,面上娇羞无比,甚至还轻柔的跺了几下脚,声音轻柔道,“父皇~”
未曾答话,兆文帝心中复杂一片,面上却是没有显现出分毫,“今日,又是为了何事?”
“还不是那个所谓的梦萝国皇女!”听到兆文帝的话,公冶斐这才反应过来,原本的娇羞瞬间转换成浓浓的愤怒,“初来乍到就在大庭广众之下朝云哥哥暗送秋波,还勾引云哥哥,这岂非是不将本公主放在眼里?”
“哦?勾引?”闻言,兆文帝眉头挑起,声音中也带了几分好奇之色,“不会吧!毕竟也是梦萝国的皇女,又如何会失了身份,大庭广众之下和我们兆国的丞相纠缠不清?”
“不会……他们二人,早就相识了吧……”原本还戏谑的声音,到了最后,竟悄无声息的带上了几分试探之色,话语中令人捉摸不定的猜忌也是呼之欲出……
然而,公冶斐只是一个被皇帝捧在手心里的公主,又如何能懂浸淫在权术之中的帝王的心思?当即惊呼,“不可能!”
“你又如何得知,不可能?”幽幽的声音响起,兆文帝望着自己面前激动的女儿,眯起的眸子看不清丝毫思绪。
直到现在,后知后觉的公冶斐才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儿,话语间也小心了几分,“父皇,您,是不是不开心了?是斐儿说错什么话了吗?”
“朕没有不开心!”瞧见一向粗线条的公冶斐都察觉到了自己的心绪,兆文帝面上依旧是一副慈祥的父亲模样,心里却是翻江倒海。
“父皇!你相信女儿,云哥哥对那个女人一直是彬彬有礼的,就那个女人一直勾引云哥哥,还所谓的梦萝国‘皇女’,真可谓是恬不知耻!”
憋在胸腔间的话语一股脑儿说出口,公冶斐这才觉得舒了口气,继而便是打量着面前捉摸不定的帝王,想要从兆文帝的面上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斐儿……”却不料,沉吟片刻,兆文帝又是猛地出声,“你对云爱卿,了解了多少?”
心里咯噔一下,公冶斐以为是自己在丞相府中安插眼线,监视云洛与和人交往,包括云洛衣食住行的事情,被自己的父皇知道了,当下便慌张起来,“父皇……女儿,女儿只是为了盯着云哥哥有没有和别的女人来往,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心思啊!”
“那你可有什么发现?”眸中流光一闪而逝,兆文帝望着面前的少女,心中讶异无比,没想到,自己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女儿,也有这么多事情瞒着自己啊……
看到兆文帝面上并没有什么生气之色,公冶斐这才放下心来,提到此事,心中也不由得郁闷了几分,“云哥哥府中只有一个姐姐,其余的人,倒是真没有,而且平常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