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最好的郎中,也绝对再不可能接驳到昌远侯的断腕上。
看得昌远侯觉得自己好像又被剁了一次手,冷得肝肠寸断,冷汗直流,眼前直冒金星,一阵阵发黑。
在场的人都看傻了。包括昌远侯府的军士们。
周小将军果然是说真的……
所有人心里都回荡着这句话。
文五和文六忍不住擦了一把汗。
幸好幸好,他们没有惹怒这尊杀神,不然地话,自己肯定就不是剁手这样简单了。肯定是要被灭门!
“是这支手?”周怀轩拿剑指着自己马蹄下的断手问道。
人群中又有看戏不嫌台高、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叫道:“昌远侯是出了名的左撇子……”
周怀轩淡淡点头,“原来是左手。”说着,手里寒光一闪,将昌远侯的左手也割了下来。
啪!
昌远侯的左手也掉在地上。
“啊——!老夫要告上朝廷……”昌远侯看着自己两只胳膊都没有了手,狂叫一声,眼前一黑,从马上倒栽下去,摔倒在周怀轩的马前。
周怀轩用马鞭指着晕倒的昌远侯,道:“我向来说到做到。”说着,冷冷的目光往人群中扫了过去。“让开。”
围观的人群不由自主让开一条道。
周怀轩带着盛家人的两顶轿子往前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人群一眼,淡淡地道:“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别想派任何杀手去盛国公府自讨没趣。大夏皇朝三十六路杀手殿堂。都曾经向我递过投名状。”…
人群中有些故意浑水摸鱼的人打了个寒战,不敢再继续挑拨离间,缩了缩脖子,躲在普通老百姓中,不敢有丝毫的异动。
盛思颜不由对周怀轩佩服得五体投地。
连这都考虑到了,看来这支大腿是非抱不可了……
一行人沉默地离开了西城门,往盛国公府行去。
等他们走得看不见影子了。昌远侯府的军士才一拥而上,将昌远侯从地上抬起来,横放在马上,又拣起来被周怀轩踩得支离破碎的两支断手,一起拿着去找郎中给昌远侯治伤。
所有的郎中看了看昌远侯那两支骨碎筋裂的断手,都摇摇头。道:“没法接了。”
昌远侯的断手处伤口被包扎好了,血止住了,但是手,却是真的没有了。
城门口的守军叫了衙司过来,将盛宁松的尸体也抬走了。
……
周怀轩带着神将府的军士招摇过市。大张旗鼓地将盛思颜她们一路送到盛国公府门口。
这一走,京城里十停人有九停都知道神将府要给盛国公撑腰了。
一路上,盛思颜偷偷问周怀轩,“……大夏的杀手真的给你递过投名状?”
周怀轩摇头,“没有。骗他们的。”
盛思颜:“……”这也能骗?
“他们会信吗?”盛思颜又担心起来。万一有人不信,还是派了杀手呢?她们盛家可是再也经不起任何折腾了。
“当然会信。”周怀轩一点都不担心,“他们惜命怕死,而且愚不可及。”
“……但是,你就这样砍了昌远侯的手,陛下怪罪你怎么办?会不会连累神将府?你家人怪罪你怎么办?”盛思颜很为周怀轩担心。
人家为他们家出头,怎么也不能让他吃官司,更不能让他为了他们盛家的事,跟自己家里人闹翻。
周怀轩看了她一眼,“没事。”这点小事都怕……
盛思颜十分内疚,低声道:“我回去想想法子,看看能不能把昌远侯的手接上……”
“不用接。拿人的东西,就是要剁手。不然他们不长记性。”周怀轩看向远方,淡淡说道。
盛国公府的事,这姑娘还不知道呢。
周怀轩带着些怜悯的神色看向盛思颜,突然问道:“……如果有人拿了你的东西,你想怎么拿回来?”
盛思颜心里一动,立即想到他们不在家的时候,是涂大郎和涂大丫两个人当家,这盛国公府,难不成已经被他们整得不成样子?!
可是周怀轩问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如果东西被拿走了,肯定是要讨回来的。
但是周怀轩不是问“要不要讨回来?”,而是问“如何拿回来”……
说得好像想拿就能拿回来一样!
盛思颜无语。如果有人敢动盛国公府的东西,一定不是一般的普通人。
怎么可能说拿就拿回来?
再说她爹还在牢里,现在能一家大小平平安安就不错了。
盛思颜苦笑道:“钱财身外物。如果能买个平安,我们也不计较了。不想给周大哥添太多麻烦。”顿了顿,又轻声道:“周大哥,你一定要保重。如果你也出事了,我……我们家可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柔弱的声调中却有种不为身外物羁绊的豁达。
周怀轩的手紧了紧,握成拳头,又缓缓张开,恨不得俯身过去,汲取那无上的甘甜,但是看了看盛思颜那澄净的眸子,只能别过头,淡淡地道:“也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盛思颜听了越发觉得古怪,但是又碍着周怀轩阴晴不定的性子,出手就要见血的做派,一声都不敢多问。
两人各自沉默着到了盛国公府门口。
周怀轩看着王氏和盛思颜下了轿子,对周显白道:“去叫门。”
周显白应了一声,来到大门处,拉着门环大拍门,“开门开门!盛国公夫人回府,你们还不跪迎?!”
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