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去时还没有发现,回来时才感觉到了什么叫做雄伟壮观。
从海面上远远望去,基隆港四周的山峰犹如石一般,如擎天一柱,精妙绝伦;像似刚下过一场雨,天边挂着道道彩虹,蔚为奇观;山林间云雾缭绕,若如仙境;顽皮的猴子,独坐崖头,如神似佛;孤峰突兀,直插云天,虎啸猿啼,震耳欲聋。
任由海浪拍打,我自岿然不动。
站在山顶,你会觉得山再巍峨,人也能把它征服,如今在楼船的甲板上的眺望,你才会觉得,人在天地大势面前是如何的渺小,令人望而生畏。
远远望去,山间竟然有一座形似鸡笼的山峰,让人不由的发笑,全然破坏了威严壮观的气势。
空中盘旋的老鹰,发现了跳起来的游鱼,像一道黑色的闪电,俯冲向那蔚蓝的海面,犹如利刃一般的爪子从还轻轻划过,掀起了丝丝波纹,轻而易举的便从海面上捕捉到了自己的午餐,像箭似得斜刺天空,逍遥而去。
雄鹰,是一种令人敬畏的动物,对天空拥有绝对的统治权,在人们的心目中,它一直都是强者的代名词;在天空中,它可以称之为霸王,锐利的眼神,强壮的翅膀,锋利的脚爪,这是翱翔于天际之间的雄鹰。
很难让人不喜欢老鹰。
鹰有矫健强劲的双翼,可以不受羁绊地自由翱翔于天际;浩瀚的天地,变幻的风云,在它的眼底一览无遗;飞翔于天地风云之间,自然有说不出的力量和勇气。
鹰是强劲的,鹰是敏锐的,同时,鹰也是苦难的,是艰辛的。正是这样成长起来的鹰,所以能不甘安逸,胸怀大志。
李宽喜欢鹰,之所以喜欢鹰,因为他觉得鹰的一生如同他的人生一样,早年苦难,成年翱翔于天际,这天地再也不能束缚住他的脚步。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他对于老鹰自然而然的有种亲近感,这种亲近感来的很突兀,却又很适宜。
楼船行至码头,刚下船,李宽看见右侧的一颗高耸入云的老树上掉落了一只雏鹰,全然没有刚才见到的老鹰那般有气势,在半空中扑棱着翅膀,犹如野鸡一般。
抬头一看,只见距离地面十来米高的树杈上有一个巨大的盘子,是鹰巢,雏鹰就是从那上面掉下来的,至于为何会从鹰巢中掉下来,李宽能猜到几分。
因为基隆港的老鹰乃黑鳶,它们的繁殖期是在4到7月之间,经过一多月的孵化,雏鹰破壳而出,时间刚好能对上,如今正好八月。
而老鹰一窝向来都是只能存活一只,不是被强壮的雏鹰啄死就是被推下鹰巢摔死,这是习性,该不了的,很显然这只雏鹰便是被其他的雏鹰给推下来的。
李宽没多想,他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自己一定要救下这只雏鹰。
雏鹰的降落速度明显比李宽奔跑的速度快很多,当李宽跑到树下之时,雏鹰早已落下来了,不过这只雏鹰运气不错,树下有一堆蓬松的野草,倒没丢了性命,在野草从中叽叽的叫唤。
掉落下来的雏鹰全身成栗褐色,头部和颈部成白色,胸部和腹部夹杂着白色的绒毛,翅上覆羽具白色端斑,蜷缩成一团,张着尖锐的鹰嘴低鸣,像似在哭诉一般。
李宽不由的想到自己,现在的情形,与当年何其相似啊!
小心翼翼的将草丛里的雏鹰抱起来,叹道:“你父母不要你了,你兄弟姐妹也欺负你,不如跟着本王如何?”
李宽像似在跟雏鹰说,也像似自言自语,在回忆自己的身世,不过他的运气比雏鹰好,幼年时便有疼爱他的祖父祖母和母亲,如今更是幸福美满。
“殿下,您······”
刚下船李宽一句话没说就跑,刘仁轨等人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仔细查探了四周发现没危险,才跟上了李宽的脚步,却见到李宽怀里抱着一只鸟,这让他怎么说。
“仁轨,你说本王养这只雏鹰如何?”李宽确实打算养雏鹰,若是没有人喂养,这只雏鹰活不过两日,但是他没想过将雏鹰留在身边,毕竟他不会熬鹰,也不会做出熬鹰之举,一切皆顺其自然,若是几个月后雏鹰长大了,想要飞了,他也不会强求。
刘仁轨面带难色,这让他怎么说,难道说殿下不可玩物丧志吗?要说养吧,台湾又事务众多,还得让李宽主持大局,哪有时间去养一只鸟啊!说不养吧,看雏鹰柔弱的样子,看李宽喜形于色的样子,他真说不出来。
刘仁轨不说话,李宽想了想,笑道:“仁轨,你知道发展一个城市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人口。”刘仁轨斩钉截铁。
李宽摇头。
“农业或者商业?”刘仁轨不确定了。
李宽再次摇头,笑道:“发展一个城市最重要的是标志,或许你不能明白标志的总要性,那本王就给你打个比方吧!就像咱们闽州出产的茶叶,大家都知道好,可是如何能保证自己买到的茶叶是闽州出产呢?”
还没说完,小石头便接了一句:“购买的茶叶盒上雕刻着楚字自然便是闽州出产的茶叶啊!”
“不错,这就是标志的重要性,楚王府的楚字就是一个标志,能让众人知道自己购买的茶叶确实出自于闽州,而闽州自然而然被人所记住了,大家会恍然大悟,原来闽州有茶叶,还是好茶叶!以后只要看到楚这个字就会不由得想到闽州的茶叶,所以商人们便会前往闽州,自然也就带动了地区经济的发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