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一点事没有了,李宽倒是显得无所事事了,整日在甲板上,不然就是在船舱中小憩,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出海度假的。
海上的阳光总比6地上来的明媚些,李宽又躺在了甲板上的椅子上,听着海水拍打船舷之声,听着不远处海鸥的轻鸣,仿佛像似一协奏曲,让人心情舒畅,仿佛心灵得到了洗礼一般。
“怀恩,臻儿和哲儿呢?”李宽闭着眼睛,喃喃的问道。
“两位殿下随着胡将军在船上巡视呢!”
自从不晕船之后,在楼船上巡视俨然成了两个孩子的日常工作,而且这样的日常工作他们做的不厌其烦,甚至隐隐越来越兴奋,因为不到用饭的时间,李宽根本看不见两个儿子的身影。
“咱们出有多久了?”
“殿下一个月了,在过不久便要抵达倭国了。”
李宽恍然大悟,难怪两个儿子整日兴奋的不成样子,想来是要到达地方了,所以才越来越兴奋,就是不知道在见识过战争的残酷后,还能不能有这般兴奋。
李宽嘴角轻轻勾起,在椅子上翻了个身,不言不语。
从台北出已经一个月了,初春的海风夹杂着残冬的寒意,躺在椅子上小憩的李宽被海风吹醒了,睁眼便不由的打了一个喷嚏,看了眼天色才现又要过去一天了。
对于自己睡了两个时辰左右的午觉,李宽很不满意,睡得时间太长了,等到晚上那时间可就难熬了。
事实确实如此,在用过晚饭之后,两个儿子睡的跟死猪一样,异常香甜,而李宽却只能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数了上千只羊,脑海中全是咩咩叫的小白羊,李宽还是睡不着,所以他得出了一个结论,说睡不着数羊就可以入眠,全都是扯淡的,若是一直数下去只会让人越来越精神。
羊也不数了,莫名其妙的就回忆起了这些年的生活。
对于这些年的生活,李宽也不知道自己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从最初穿越到大唐,想着今生能安稳度日,做个闲散的富家翁,到最后却成为了一任帝王,可指挥千军万马,这样的事情是很多人想做却做不到的。
而他李宽做到了,他是满意的,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来利往,无数人在为“名利”二字而奔波,天下人没有人逃过名利,李宽也不列外。
就像这次出征倭国,说得好听些是为了华国的展,而本质上他依旧是在为自己名利而奔波,华国强盛,他的名声越好听,这是不争的事实。
不过想到这些的时候,李宽自己也犯嘀咕了,他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了什么还得这么累?
如今的他有钱、有名,家庭幸福,家人健康,可谓生活完美,按照前两年的生活继续下去,留在台北安心治理国家,青史留名那也是注定的。
思前想后,最终他得出了一个结论,为人父母者总是想给孩子留下丰厚的家业。
尽管想通了,但他也觉得累了。
按理说二十几岁的人是应该富有朝气的时候,而李宽满打满算才不过二十四,但认真算下来他其实已经四十多岁,或许有许多四十几岁的人依旧富有朝气,可是他却仿佛失去了那份朝气一般。
其实这跟人的性格是有很大的关系的,小富即安是李宽从前世就带到大唐的思想,这种深入到他骨子里的东西,哪怕是来了大唐其实也改变不了的。
他这些年一直在奋斗,说到底只是环境在迫使他作出改变而已,一旦到了一定的地位,一旦外部的压力变小,李宽依旧是早年的那个李宽,他并没有什么雄心壮志,或许他连两个儿子都不如。
不知过去了多久,李宽起身出了船舱。
刚打开舱门,就见着怀恩在门外犹如小鸡啄米一般的点着头,轻轻推了下,才让怀恩醒过来。
这时候的李宽不似过去一般体恤下人,不仅没叫怀恩去休息,反而吩咐道:“去叫胡庆、王翼、陈云、蒙云、刘仁轨等人去作战会议室。”
怀恩愣住了,此时已到子时大家都已经差不多都休息了,况且离倭国还是好几日的时间,现在便召开作战会议也未免太早了些。
想要开口,却见李宽一脸的莫名神色,怀恩不敢耽搁,匆匆离去,而李宽也慢慢悠悠的独自去会议室。
等怀恩带着打着哈欠的王翼等人到达,只见李宽若有所思的坐着。
李宽若有所思,没人敢去打扰他,只能静静的等候在一旁,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众人脚都站麻了,李宽才回过神来。
“来了。”
“臣等拜见陛下。”众人敬礼。
李宽摆手道:“今夜找你们来并非是商议作战之事,而是朕心中有一个想法,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现众人依旧站着,李宽笑呵呵的招呼大家坐下后,才继续道:“朕打算此次征战倭国后,便将皇位传与太子,诸位认为如何?”
太祖曾经说过,枪杆子里出政权,想要保证国家的安定,军中将领的支持很重要,一旦所有军中将领都对此事无异议,就算文臣之中有不赞同的声音,亦无大碍。
听闻此话,众人心中一惊,都说陛下不恋权势,可这也太不恋权势了吧!
王翼连忙劝阻道:“陛下,不可啊······虽说太子殿下聪慧异常,可太子殿下总归年幼,恐怕难以担负一国重任······”
话没说完,李宽打断道:“这点朕也想到了,朕传位于太子,并非朕就不处理国事了,朕自然会从旁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