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李承乾似乎有些明白李宽为何明明不在长安多年,但依旧深受下面几个弟弟敬重的原因了,李宽确实比他与老四多了对亲人的关切之心。
他们这些作为皇子的人,离开长安城前往封地,所担忧的人并非自己父皇,而是久居深宫的母妃。
他与李泰居住在宫里,却对这些弟弟的母妃视而不见,反观李宽,远在闽州、远在台北,也会每年过节时,派人送礼到后宫之中,这就是一份情义,一份对亲人的关切。
就像现在,明明可以自己上奏,领下这份功劳,但却没有忘记弟弟,也没有忘记他这个哥哥。
当然,也可以说拉拢,但对大唐皇位并无觊觎之心的李宽,李承乾不认为这是拉拢。
父不慈则子不孝,兄不友则弟不恭,夫不义则妇不顺矣。
当初颜师傅教导的道理,自己是什么时候忘记的呢?
李承乾叹了口气,李宽还以为李承乾是在伤感官场上出现的问题,安慰了几句,便看着沈光笑道:“此地受老虎扰闹,庄户们搬走之事,本应是我们的职责所在,所以这笔钱财不能你承担,我会派人给他们一笔足够的迁移钱财。
不过这件事还是得您老去办,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道理,想必您老也明白,所以别说是我的安排,这一路看来,庄子里大概有六七户人家,每家二十贯应该是足够的,我给您老一百五十两,您老看着安排。”
“老朽代庄户谢过楚王殿下。”沈光跪下了,当时知道李宽他们身份时,李宽发怒时,沈光都没有跪下,但现在却是跪下了。
“您老也不必如此,您老这样,不是让我们这些晚辈折寿么,快起来。”李宽扶起沈光,笑道:“事情也就这样了,我们哥三就告······”
辞,没能说出口,因为李宽听见了门外传来马车声,也传来了沈家二小子的喊声:“娘,俺爹咋样了,俺把王杏林给请来了。”
对于这个王杏林,李宽是好奇的,也是不满意的,所以他打算留下看看,“老大、老六,你们要不先回去,我再看看,学学医术。”
“二哥,您的医术还用跟这些人学?”
“三人行则必有我师,明白不,当年我师父还得跟我学医呢。”
“那行吧,我也看看。”李愔点点,觉得肚子似乎也没多饿,笑看着李承乾,问道:“大哥,你回不回?你要是回去就替小弟给······”
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李承乾摇头,李愔只好住嘴了。
话说那王杏林,从沈家老二到县城请他时,他便有些惊讶,沈家是什么人家,他自然也知道,沈家的老头儿有一手好武艺,以前还弄过老虎到城里贩卖,后来在城里弄了铁匠铺,得罪了人才一直居住在老陈家庄,家境比当地的庄户好,但也好不到哪儿去。
总归,不可能会有马车,更别说如今有护卫了。
难道沈家有什么富商之类的远亲?
王杏林暗暗猜测着,不由的眯起了双眼,笑呵呵的跟着沈从文进了小院。
王杏林有这样的猜测也怪不着他,沈家老二是实在人,但也比哥哥要聪慧一些,去县城请人时就直接给了十贯钱的诊费,说是一个大哥赏赐了三十贯,没敢说自己打劫来的钱财。
再加上李宽府上的马车并非像其他王府的车架,乃是单马,自然会被认为是富商之家,李宽无心扮猪吃老虎,只是习惯而已。
“喊什么喊,你爹正与贵人说话呢,等着。”
沈夫人的声音传进了屋中,沈光尴尬的笑了三,见李宽点头,沈光才开口道:“夫人,请王杏林进来。”
王杏林有些不高兴,就是本县县令也得奉自己为座上宾,不就是个富商么,还拽起来了,呸。
进门,王杏林就明白自己想错了。
县令,他见过,就是州刺史他也见过,眼前这三人虽年纪轻轻,却有一州刺史的气度,不是一般人,不会是哪位国公之后吧,沈家会有这样的远亲?
“在下王远,见过三位公子。”
王杏林在笑,笑容之中带着讨好的意味,再加上他胖乎乎的身材,让人感觉有些像大阿福,很喜气,就像真实版的吉祥物。
李宽三人点点头,没有说话。
“不知三位是哪位国公府上公子?”
不知是为了好玩,还是因为其他,李愔竟然笑道:“我们唐国公府上的。”
听到这句话,沈光无奈一笑,王远却是愣了愣,一本正经道:“公子莫开玩笑,在下虽在剑州,地处荒野之地,但也知道当朝未有唐国公府,胡言国公府可是大罪?”
“王杏林,他们还真可以说是唐国公府的。”沈光苦笑道。
“这天下何时有了一个唐国公呢?”王杏林嘀嘀咕咕着。
“废话就不要多说,看病吧,若是有本事,本公子举荐你到太医署任职也不无不可。”李宽开口了。
把脉诊病,给出的病症结论与李宽差不多,但最终的治愈办法却是与李宽大不相同。
“大可安心,吃下老夫开的药,半月便可痊愈。”
王远看着沈家母子三人,给出了保证,笑道:“今日沈二郎已经付了诊费,但沈老汉的病情加重了一些,所以尚需增加十贯。”
既然赏赐了三十贯钱,在增加十贯钱,王远觉得沈家人应该可以接受。
“先开药方,若是本公子看过药方,觉得满意,别说十贯,就是百两银子本公子也付得起。”
“这位公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