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堂之人,让林牧震惊。一个锦衣女子,秀丽端庄,但是形色有些疲惫,看上去似乎还受着重伤,见林牧进来,慢慢的收了运气。
“洛总捕,你如何在这里?”
坐在内堂静养的,居然是三千仙捕的总捕头洛静仪。她抬头,微微一笑,“静仪在这里,恭候牧城主多日了。”
林牧迈开一步,已经到了洛静仪的跟前,一把将洛静仪的手抓在手中,洛静仪却是不反抗,只是微微笑道:“不碍事,还要不了在下的命。”
“为何受如此重伤,以你的修为,怕能让你受这么重伤的人,也非无名之辈。”
“一个月前,仙盟与太荒盟有一场战争,知道的人不多,在死亡之海,双方各派出了三十名绝顶好手,在那里激战了一场,结果,我就受伤了?”
“说吧,把这事说完。”
“对,战局表面上不会胜负,但实际上,仙盟是遭受了重伤,战亡七人,重伤八人,而事实上,应该是九人重伤,而这第九人,就是你的泰山大人,炎鸿,只不过,炎鸿一直强忍着伤痛,这才成功逼退了太荒盟的剩余二十人离开,回了仙盟之后,却也让伤势扩大,以至,若要复原,至少等五年到十年的时间。”
“此事,有多少人知道?”
“炎盟主的两个夫人沐雨桐和丁凤仪,还有你,我,寒儿,以及小巧姑娘。”洛静仪看了看祝小巧,笑了笑,“若是知道的人多了,这仙盟恐怕真是到了头。
“我想,洛总捕告诉我这些,是有什么目的吧?”
“当然,城主是个明白人,我们想请城主回趟仙盟,看看炎盟主。”
林牧想了想,若是炎鸿真受了伤,自己这女婿去看看,也是常理之事,“霜儿可曾知道?”
“霜儿禀性,你不是不知,此事,若是让她知道,可妥?”
林牧想想,也是,这霜儿的脾气,若是知道,还真坏事,便道:“好,我便代霜儿去看看。”
“静仪谢过城主。”
“几时动身?”
“现在。”洛静仪站了起来,身形明显有些无力。
堂堂一代仙捕大头子,现在居然软弱的像个刚刚病愈的小女儿,让林牧看了,也不免有些伤感,仙盟现在已经无药可救了吗?
他伸手扶住洛静仪,“总捕头为何不多歇几日?”
“我这伤,也不是一日两日能好的。”
“其实,你让炎四哥传个话即可,何必亲自前来。”
“城主,不是静仪看不起寒儿,就刚才那局面,寒儿主持得了这事?怕一早把你得罪了,你便回了梦溪城。”
林牧干笑了两声,“这在神都久了,有些狂气,还让总捕头笑话了。”
“别沾了邪气就好,狂点无碍,寒儿。”
炎寒一直在一边候着,听到洛静仪的叫唤,早就明白了什么,连忙在床后一推,显出一个传送之门。
“洛总捕,炎寒不送了。”
“嗯。我们走。”
林牧右手一搀洛静仪,左手一拉祝小巧,跨入传送之门中。
传送门的距离不远,恰恰就在仙舰的位置,仙舰上除了林牧的人之外,并无他人。
“谈兄,起舰。”
“是。”
谈文见林牧下令果断,而且神色凝重,又看手中搀扶着一个女子,看样子身受重伤,连忙指挥仙舰起航,然后果断的驰离寒星城。
三天之后,林牧的神舰消失在了整个仙盟的视野中,下落不明。
仙盟深处的秘室,炎鸿第二次正面看着自己这个女婿。
“你的实力,比我想像的强大。”
林牧笑了笑,“泰山大人的伤,也比我想像的严重。”
炎鸿苦笑了一下,“仙盟的局势,比你我想象的都危险。”
“我觉得,也许还有救。”
“那是,牧儿在神都的一战,让我刮目相看。”
“无奈之举。”林牧听炎鸿不称魔都,而称神都,心中倒听着有些诧异。
“你知道我今天找你来,所为何事?”
“还请泰山大人明示。”
“眼下的局面,我已经无力再支撑,需要静养至少八年,但八年之内,恐怕太荒恶梦,早就成真,你说对不?”
“民间之力尚在,仙盟之威仍存,不会就这样轻易丧失。”
“民间之力暂且不论,若是让仙盟之人知道本盟主重创,怕这表面的团结,也会消失无遗,各大仙门,必然全力自守,而中小仙派,无力守城者,必归降于太荒,界时,太荒一支独大,异灵横行,百姓必然流离,你说是否?”
“仙盟,有这么散吗?”
“我若在,还有一丝束缚,我若不在,这真是难说。”
“好吧,这是我最害怕的局面,也是我去神都本来要做的事,联盟,但是我没有成功,至少没有完全成功。”
“你的想法,在你踏入分界海的时候,我便已经想到,只是魔神若在,一切皆不可能,不过,你做的很好,让神都短期内不会踏入仙盟。”
“是啊,他们也要疗伤。说吧,要我怎么做?”
“接着。”炎鸿将一枚玉印扔了过去。
“这是什么东西?”林牧接在手中,打量着这个印,光滑无缝,浑然一体的无字印。
“这是十方印,也是仙盟的权力之印,谁掌管这枚印,谁就掌管着仙盟,从今天开始,你代我执掌仙盟。”
林牧一愣,忽然哈哈大笑:“炎盟主,你说凭这一个破印,那些人能听我的?”
炎鸿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