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天风凝脂奔出房门就直奔自己而来的一幕,云冥很是无奈。
只是,在他还未想好如何对策,某印就果决挡在他前面瞬间,他忽然觉得男子强不强的都不重要。
有个机伶鬼儿“护驾”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王爷,你这房子里怎么会有鬼?真是吓煞人了……”
天风凝脂本来还哭得悲切,只是感觉到自己抱着的人身量似乎不大对,不由得稍稍抬起头。
见到是柳紫印本尊,她的脸色顿时不好了。
“我说凝脂姐姐,你这是梦魇了吧?大过年的,鬼呀鬼的,不是触我们王爷的霉头嘛?”
某印面上虽还在调侃天风凝脂,但心下可不咋高兴:这些小飘飘到底是咋回事?我还以为真的以恶制恶成功了呢!感情这女人是装的!宝宝不高兴!看来天风家的丫头果然不好对付!
某堂姐尴尬地放开她,稍稍向身后退了两步一并抹了两把干泪。
“妹妹说得这是哪里话,确实有鬼不假,我的婢女也看见了!”
听见天风凝脂的话,柳紫印本来还在等那婢女附和。
不过也是这时,她才注意到跑出来的人只有天风凝脂一个,忽然惊觉刚刚那道闷响,兴许就是这么来的。
“哎呀王爷,我的婢女刚才吓晕了,这会儿该不会已经被……”
“……”
某印和云冥皆是无语。
若按照一个女子见鬼惊恐的正常反应,这种时候,天风凝脂应当有两个反应。
要么是回不过神来一直痛哭,要么就是回过神来问他们为何在此。
现在反应不对,那就是说明,这女人对他们来此心知肚明。
可是柳紫印就罢了,毕竟她一没洞察的工夫,二又没开系统,不足以察觉天风凝脂的凌厉。
但是一旁的云冥,面上没什么过多的表情,心下却已经起疑了,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天风凝脂:守岁之夜前来,不为丫头,有意思。
末了,在天风凝脂看向他的刹那,他将目光别到某印身上。
“丫头,这夜游一阵,应当也消食了吧?”
“啊?”
“还撑得慌?”
“哦,不撑了。都逛了大半别院,要是再撑得慌,那才有鬼了!”
仅是一个不经意的眼神,柳紫印就明白了云冥要“撤”的意思,随便找了个由头。
见二人这样就要走,天风凝脂自然不干。
“哎?王爷,妹妹!我这院子……”
“啊呀!瞧我这脑子!大黑!大黑——”
对天风凝脂要缠上云冥这种意图,她心领神会。
不待云冥开口,她就扯开嗓子呼唤大黑。
天风凝脂还懵着的时候,便听见有犬吠声由远及近。
不多时,几道黑影飞快地掠过与月光相护映照的雪地,很快来到她们的身边。
猛地见到几条大黑狗,天风凝脂还是怂了,她下意识地退后几步,警惕地看着它们。
“紫印妹妹,你这是……”
“哎呀!凝脂堂姐是打小名门到大的,所以自然不知民间的说法。民间都说,这黑狗是驱邪的。我琢磨着,小院子赔不起你的尊贵。寻常下人,又扛不起你说得那些东西,还是它们好。”
“可是……”
“冥冥,我现在很困了。”
某印根本不给天风凝脂再托词的机会,转身就拉起云冥的手,往住处走。
她在等,等对方将大家风范耗尽,自己离开。
“那好,这就回去。”
“可是我已经很困了,腿也酸了。”
“上来吧。”
当天风凝脂看见怪脾气的逍遥王毫无架子地蹲身在某印面前,心内着实百味杂陈。
她本以为,穷其一生,也不见得能见到一个男人真心对待心仪之人。
可她有生之年终究是见着了,不过那男人本该如此待她,却已属意她人,还是她平生最瞧不起的人。
某印方伏身在云冥背上,他还不及站起。
“紫印妹妹,你许久未见过婶娘和水儿了吧?”
闻言,某印扬起唇角。
她以为,依照这堂姐心高气傲的惯性,会直接捱不主连夜离开的。
并不曾想天风凝脂的定力不错,还有心情想别的。
若是她单单说起一个名字,柳紫印还摸不到头脑。
天风老家主只有两个儿子,天风凝脂又是长房的,所以这两个人自然就是真紫印的母亲和弟弟。
柳紫印方要回眸,已见到云冥站直身子,并挽住她的手,拇指还在她的掌心捏了捏。
她眨眨眼,这才回头看堂姐。
“儿子都这么大了,应是好久了。”
她可是一个失忆的人,虽说她愿意和天风凝脂说话,本意就是为了借故回到天风家给云冥找疗伤的灵药,但样子总还是要装装的。
“看来妹妹是真的忘却前尘,不过至亲就是至亲。这次我之所以会来陵西,其实是咱们天风家的事。此番,妹妹虽不能与婶娘相见,但若是上天成全,说不定能见到水儿。”
“那真是太好了,王爷,你说我和弟弟初次…哦,应当说久别重逢,应当给他备一些什么礼物呢?”
“水公子从小在天风家长大,别的自然是不稀罕。”
“冥冥说得对,天风家的孩子,肯定喜欢那些药草。既然这样,明天一早,我就给弟弟搜罗名贵药草去!”
就这样,本想挑起点什么的人,仍旧只是见到两个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
天风凝脂自觉没趣,左右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