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国太夫人敲着拐杖,“不许走,孙大人不许走,你是皇帝的老师,这些都是你教给皇帝的吗?还有曹化淳,你是王承恩的跟随,王承恩不在这,你就做个见证!今儿不将话说明白了,谁也甭想走,谁出了这个屋子,哀家就死在这儿。关上门,除了孙慎行和曹化淳,其他的宫女和太监们都下去!”
崇祯皇帝朱由检大汗,这是要干什么啊?所有人都盯着皇帝的脸看,朱由检苦笑一下,摆摆手,示意按照国太夫人的命令执行!
徐国伟又只得将那上书房的大门给重新关上。
孙慎行和曹化淳尴尬的站在一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瀛国太夫人身上的衣着虽然华丽,但头发已经全白了,脸色也不好,这是岁月的痕迹,一双手尽是皱痕,一世辛劳愁苦,已经是风烛残年!才过了没有几个月的好日子!五十多岁的人,看上去像是后世**十多岁的人,看的皇帝心中愧疚难安。
&大人,你说话啊,是不是你让皇上抄他自己亲舅舅的家?”老太太不依不饶。
孙慎行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这……了半天。
崇祯皇帝朱由检蹲在瀛国太夫人身边,“外婆,不用问了,是朕自己的主意,这次京察大计,整个京畿地区统一执行,跟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朕并不是针对舅舅的啊。”
曹化淳帮腔道,“是啊,这天气多凉啊?您老先起来?”说着就想去扶瀛国太夫人。
老太太将拐杖砸地板,砸的咚咚响!“别碰哀家!皇上!你看外婆和舅舅过的舒服了,要给我们找不自在是吗?就在你登基之前,外婆五十多年都没有吃过一顿好的,也没有穿过一件新的,你这个信王被人像是监视小偷一样监视着,你父皇更是从来不顾你母亲这边,他瞧不起你母亲是婢女出身!将老身和你舅舅都当成是乡下人,是眼中钉肉中刺!你舅舅更是一辈子夹着尾巴做人啊!说是说皇亲国戚,你舅舅一辈子沾过你的光吗?这边才刚封了伯爵没有多久,你就将他家抄的是一干二净,你缺银子,就缺你舅舅那么一点银子么?皇上,你的良心呢?都让狗给吃了吗?我那个苦命的姑娘噢!你在天上都看见你儿子做的什么孽了吗?”
老太太没有文化,一辈子生活在市井,这还算是口下留情了,一顿边唱边骂,似唱似骂!将个上书房弄得跟大舞台差不多!
皇帝被骂的面红耳赤,老太太还边唱边用拐棍头戳皇帝的肩膀,但崇祯皇帝朱由检一句也不敢吭声。
曹化淳和孙慎行两个人则更为难受,不住的擦着老汗!走也不是,留着听皇帝挨骂,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体会的痛苦,自古君父君父!为君即为父!听见自己的爹被骂,又不能帮忙,这能不痛苦吗?
崇祯皇帝朱由检跪下了,“外婆!朕还有许多紧要国事呢!您老就去看皇后去啊?她怀了孩子,您马上要做太婆了。”
瀛国太夫人正对着天唱的起劲,被皇帝打断了,看见皇帝跪下,心中稍稍平复了一点,“我……我现在不去看,我等会去,你说说看,要怎么样?”
皇帝一愣,“外婆,什么怎么样?您是要让内帑将舅舅的家产还回去?”
瀛国太夫人气的将拐杖一扔,捏住了皇帝的耳朵,“你说呢?”
曹化淳和孙慎行吓得同时后退一步,这太夸张了,两个人都有些理解,为什么皇帝有暴力倾向了!有遗传!
崇祯皇帝朱由检瞟了两个人一眼,十分的尴尬,“外婆,既然和他们两个没有关系,让他们先出去办差吧?朕跟你商量行吗?”
瀛国太夫人大哭着两只手齐上阵,分别扭住了皇帝的一边耳朵,“不行,没有个人证!你就会哄我老太婆开心!你现在就下圣旨,让他们去传旨,否则哀家就不松手了!外婆打外孙,哀家看天下人怎么给哀家评评理的!皇上要是不依着哀家,那我现在就去前面大街找百姓们评理去!”
崇祯皇帝彻底的泄了气,在心里暗暗的骂了一句,真狗血!
&个圣旨,朕是无论如何不会下的,朕可以给舅舅斟茶赔罪,却不能下这个圣旨,如果这样的话,天下人都会说朕不公!还有其他的皇亲国戚呢?还有其他被抄家的朝廷大员呢?上行下效,朕的京察大计不是毁于一旦了吗?”崇祯皇帝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两边耳朵一阵剧痛!
瀛国太夫人大大的啊了一声,松开了手,将两手高高举起,仰面就往后倒去!惊得崇祯皇帝朱由检急忙将她抱住!
&放手,让我摔死!我不活了!哀家要找你娘说理去!”瀛国太夫人又抓又挠的,将皇帝的手都抓出了血。
曹化淳和孙慎行急忙帮着皇帝一起将瀛国太夫人给控制住,一个老太太,两个老头,加上一个少年,场面十分的混乱。
崇祯皇帝朱由检用劲将老太太抱住,“你们先出去吧,朕一个人说就可以了,关上门,不让人进来!”
曹化淳和孙慎行如蒙大赦,正巴不得呢,哪儿也比这屋子让人舒坦的,跪着告退而出。
瀛国太夫人被皇帝抱着,挣也挣不脱,一个劲的嚷着不活了,好半天才道,“松开,哀家的腿麻了,扶我坐着去!”
皇帝也闹得一身的汗,说是用力,也不敢用蛮力,就跟玩一场极其难玩的游戏一般,既不能让老太太离开自己的控制,也不能伤着她,听老太太这样说,忙不迭的将她抱着坐到了椅子上面,跪在她面前,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