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说要报仇的人,他的面前半个时辰前,还放着一沓银票,此时已经空落落的只剩几张。
再看秦姝面前,银票堆的有书本那么厚,已经多的快数不过来。
她欢快的收了银票,唰唰唰洗牌,开始发牌。
新一轮开始,秦姝打开自己的面,朝着旁座的秦易扫了一眼。
秦易剑眉微挑,慢条斯理的挑出两张牌,打了出来。
拓跋茴与南宫煜要不起,秦姝压过的同时,又是一股脑的出完了所有的牌。
拓跋茴拍桌,气得不轻:
“南宫煜,派人去拿我的嫁妆来!”
“茴儿消消气,消消气,朕有的是银子,你慢慢输,开心为上。”
拓跋茴气呼呼的,拍着自己的肚皮,恶狠狠咬牙道:
“大夫都说你早该出来了,你却迟迟不出来,连你也欺负我,等你出来之后,看我怎么收拾哎哟!”
她的脸色猛地一白:
“好好痛!”
“茴儿!”
南宫煜丢掉手里的牌,连忙打横抱起拓跋茴,向外奔去:
“来人!茴儿要生了!快来人!”
呼声响起,早已准备好的下人们连忙跑了进来,开始接生。
厢房内,房门紧闭,一盆盆热水端了进去,丫鬟们忙的晕头转向,里面更是传出一道道尖锐的痛呼叫声、以及咒骂声,响彻整个易王府。
南宫煜在院中不安的来回走动着,几番想要冲进去,又被拦住。
秦姝与秦易对视了一眼,眼中皆有笑意滑过。
这孩子在拓跋茴的肚子里待的太久,大夫说,三日之内再不出来的话,定会威胁到母体的性命安危,无奈之下,她唯有想了一个法子,那便是气死拓跋茴。
拓跋茴一生气,牵动了胎气,胎儿这才发动起来。
秦姝向着紧闭的房门,低声道:
“你猜,是男孩还是女孩?”
秦易凝眸:
“我猜是女孩,我喜欢女儿。”
他的话里带着某种暗示秦姝眨眨眼睛,假装听不懂:
“你的意思是,你不喜欢聿儿了?我这便告诉聿儿去!”
“姝儿!”
秦易眼疾手快的拉住女子的手腕,将人带入怀中,声音低柔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误解我了。”
“那是什么意思?”
“我唔!”
男人的脸色突然一白,抿紧了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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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角间却溢出了一丝黑色的血液。
“你怎么了?别吓我!”
秦姝连忙退出他的怀抱,急切望向四周:
“来”
“禀报王爷,府外有客人求见。”一名下人突然走来。
秦姝哪里顾得上什么客人,急促道:“快去找大夫,先将客人安排在大厅,我稍后便过去!”
“是!”
下人察觉情况不对,连忙跑着去寻找大夫。
秦姝搀扶着秦易,秦易身子虚弱极了,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走了一般,极其无力的瘫坐在石椅之上。
“咳咳咳”
他捂着唇角,伴随着低咳,黑色的血液从他的指尖不断的淌出,他的脸色更是白如宣纸,犹如尸体一般。
秦姝急的红了眼眶:
“别吓我,大夫很快就来了,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姝儿,别别担心”
秦易握住她的小手,扯开一抹极其虚弱的笑容,声音很轻、很是无力:
“我我无碍咳咳”
“秦易”
秦姝抓紧了他的大掌,心中深深的不安着,就像有什么东西正在飞速流逝,她急切的想要抓住,可是就算拼了命,也抓不住。
这种无力的感觉让她忐忑、让她慌措难安。
秦老将军与郑晚香大步走来,见到这一幕,郑晚香急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坠落。
秦聿抿紧了嘴角,眼眶红红的,却被他咬着下唇、死死的忍住了。
秦老将军神色复杂,说来,这一切都怪他。
当初,倘若不是他服下了解药,易王也不会身中剧毒、时刻有性命危险,倘若易王出了什么事,他将会愧疚一辈子
那边在生孩子,乱成一片,这边易王倒下,亦是乱成一团。
在凌乱之中,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破空扬起:
“秦姝?”
秦姝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下意识抬头看去,双眸顿时睁大:
“你”
只见,来者乃是一名年轻男子。
男子身着一袭绛紫色的长袍,双手环胸,握着一柄黑色的长剑,墨发高高束起,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上五官极其立体,眼眸深邃如日月星辰、河流山川,任人一眼难以望到底。
男子缓步走来,浑身散发着深入骨子内的华贵之气,以及一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薄凉。
秦姝久久怔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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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来了?”
男子的目光越过她,扫了秦易一眼,寡淡道:
“我娘收到你的书信之后,没空过来。”
他从袖中取出一只黑色的小瓷瓶,扔给了她:
“这是龙族的血液。”
秦姝连忙伸手接住,高兴的想要道谢时,却发现原地早已没有了男子的身影,她顾不得那么多,连忙奔走回去,打开瓶子,将里面的血液喂秦易服下。
秦老将军目露诧异之色:
“龙族的血液传说能够解世间所有的毒,延年益寿,难道刚才的那位男子,便是沧澜国的摄政王之子?”
秦易服下血液之后,神色大为好转,呼吸也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