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柔软的身段伴随着递酒的动作,自然而然的靠近,身上的一阵馨香浸入鼻腔,甚是撩人。
凤九夜是个很漂亮的女子,不过双十年华,却美的独一无二,那双丹凤眼内虽然满是笑意,却深深的藏着深意,令人看不到眼底,猜不透她的心思,泛着一抹无形的危险之气。
沧澜华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在女子靠过来的时候,自然而然抽开了手臂,不动声色的避开。
凤九夜笑笑,状似未察觉一般,身子软软的直接就要倒上去。
沧澜华突然抬手,托住了女子的肩头,掌心微微用力,便将女子推了出去。
凤九夜朝着另一边倒去,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桌角,这才险险的稳住身形,差一些便要跌倒,再看向男人,淡然的自斟自酌,似什么都未察觉一般。
她不禁暗暗咬牙,这个没有情趣的男人,简直就是一坨冰块!
怎么捂都捂不热!
高座之上,凤九妖将这一幕看在眼底,嘴角扬起一抹戏谑的弧度:
“皇妹,沧澜公子似不喜生人接触,你又何必自讨不喜?”
此话一出,不少朝臣侧头看来。
顿时,将凤九夜的尴尬放大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
凤九夜扫了众人一眼,寡淡一笑:
“皇姐多虑了,我与沧澜公子乃是旧识,方才之举不过是在私下低语罢了,不劳皇姐费心。”
“呵。”
凤九妖嘴角轻扬,扯开一抹轻嘲之色,她执起酒杯,仰首饮罢,眼角余光笔直的看着沧澜华,眼底深深的酝酿着什么。
一杯饮罢,酒杯掷在桌上,发出了一道清脆的声响,不轻不重,却似掀起了火花一般。
两双目光在空气中撞上,瞬时压抑了空气。
凤九夜从容不迫的回视着凤九妖,周身的气息丝毫不弱。
仅仅是四目相对,却似展开了一座战场,而沧澜华夹在在两人中央,淡然的自斟自酌,似万物皆在他的眼中掀不起任何波澜。
大殿上,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女皇陛下,微臣初见沧澜公子,不知是否同师门的原因,倍感亲切,还请女皇陛下容许微臣与沧澜公子说几句话。”
只见,一名身着灰袍的中年男人站起身来,目光笔直的看向沧澜华。
此人乃是离鸢国的国师——宗元。
宗元的师父与沧澜华的师父乃是师兄弟的关系,而宗元与沧澜华虽然年龄相差甚大,可他们乃是同一宗门、同一辈人。
沧澜华折身而起,拱手示礼:
“不知阁下有何指教?”
宗元微眯起眼睛,打量此人:
“听闻,当年,你乃是玄天大师亲自挑选的关门弟子,年仅双十年华便可结业下山,看来,玄天大师是将所有的本领都已经传授给了你,在下佩服、佩服。”
他的话音有些阴阳怪气,似乎暗含着另外一层意思。
先是夸奖、再是戴高帽子,给沧澜华贴上了‘高手’这个标签。
沧澜华知晓来者不善,从容应之:
“在下愚昧,远不及师尊之强大,阁下比在下多学了几十年,实在受不起这‘佩服’二字。”
“欸,不必谦虚。”
宗元摆手:
“你能够被玄天大师看上,定然厉害的紧,在你面前,我这离鸢国国师的身份,简直有些不好意思。”
“……”
这不是明摆着说他与一国国师还厉害么?
他可是什么都没有说,宗元就这么急着给他戴高帽,然后再来踩上一脚?
他无心与宗元争什么,谦逊的笑回着。
然,沧澜华越是谦虚,宗元便越是夸赞的紧,就像是一个跑、一个追一般,一人一句,暗暗的打着太极。
凤九夜看着这‘明争暗斗’的两人,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说道:
“依我看来,你们不妨比一比,就知道谁更厉害了。”
宗元眼睛微亮,这番话正中他的下怀,但是作为一个四十多岁的老辈,他不能表现出欺负了晚辈的姿态,连忙摆手拒绝。
明明质疑沧澜华的能力,又表示不想欺负沧澜华的模样,沧澜华当真是看不下去了。
他暗暗抽了抽嘴角,直接道:
“阁下,出题吧。”
“咳。”
宗元掩唇低咳了一声,既然沧澜公子要比,那他便不妨陪他玩玩。
他看了眼昏暗的天空,沉吟须臾,道:
“不妨便以揣测明日的天气为题,如何?”
沧澜华微默。
学习星象最基础的便是预测天气,宗元虽然看不起他,可是这也表现的太明显了。
在宗元的眼中,他应当是个只有名号、没有名声的半吊子,即使是最简单的揣测天气,也能打败他。
“沧澜公子,如何?”
“……好的。”
宗元和善一笑,抬眸看了眼天空。
此时,空中一片昏暗,只是寥寥的几颗星星,稀稀落落着,月亮藏在乌云之中,明亮的光芒穿破乌云,照射而出,光芒比平时亮堂几分,这片夜空就似一幅洒满了墨水的画卷。
宗元看了须臾,收回目光,笑道:
“明日太阳不大,较为冷凉,有风,比今日冷上些许,多为阴天。”
朝臣们连忙记下来,明日要多穿衣服,多穿衣服……
宗元大师预测天气从来没有错误过,明天一定要添一件衣服。
沧澜华扫了眼天空,直接道出六个字:“明日阴雨绵绵。”
宗元先是一愣,随之,嘴角勾起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