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顾采薇的那一把,她瞬时又眉头一皱。“这把匕首怎么破损了?”
顾采薇就连忙将上次太平公主非要和她比刀的事情说了。
女皇陛下听后不禁摇头。“太平这孩子就是太任性了。还有建昌王妃,她又起得什么哄?看看,现在好好的一把匕首,都被他们给糟践成什么样了?”
“陛下不必担心。微臣认识一个铸剑大师,他的技艺出神入化,破损再厉害的铁器,只要入了他的手,就一定会焕然一新,有些还能焕发出新的生机呢!回头微臣就将人介绍给长宁侯,不出一个月,长宁侯夫人的匕首必定也会恢复如初。”武承嗣赶紧又开口。
“这样就最好不过了。”女皇陛下颔首。
再将两把匕首拿在手里把玩一下,她就叫人把东西交还给顾采薇和杜逸。
“好了,现在朕已经对永兴县铁矿有了一个粗略的认识。长宁侯你发现铁矿,却不居功自傲,还第一时间将之交给朝廷,此事朕一定重重有赏!还有这个铁矿,既然是在你的封地上,那就还是先交给你管理,兵部户部协同管理,你看如何?”
“一切听凭女皇陛下安排!”杜隽清毫无疑义,赶紧爽快的答应了。
女皇陛下对他爽快的态度十分满意。
只是马上,又听杜隽清小心翼翼的提了句:“那么,不知道微臣放在大理寺的短刀……”
“既然已经真相大白,本官回去之后就会督促他们赶紧将案子结了,相关物证自然也会归还到当事人手中。”大理寺卿连忙说道。
女皇颔首。“这样最好。只不过……在武成伟之死一事上,你虽然无辜,但却也没有及时阻拦,说起来也是需要担几分责任。然念在你手头公务繁忙,朕就罚你俸禄一年,以此告慰武成伟的家人,长宁侯你服不服?”
“微臣服气!”杜隽清忙不迭点头。
顾采薇听到这话,她差点忍不住在御书房里就笑了。
女皇陛下才叫真的狠!
方才在杜逸的哭闹下,她就已经主动给这件事定性——武成伟是自己找死,所以杜隽清是惨遭牵连的。那么现在,她再装模作样的说上杜隽清需要分担一点劝阻不力的责任,再似模似样的罚俸一年,那这件事就彻底了结了!
苦主的家人拿到了补偿——虽然这点补偿武家根本就看不上,可好歹补偿有了啊!杜隽清也付出了应有的代价——一年的俸禄而已,本来他们也不是靠那点朝廷给的俸禄过活的!
也就是说,不痛不痒的几句呵斥,再加上一点不痛不痒的惩罚,这件事就彻底解决了。武家人拿了钱,以后就没资格再来找杜隽清算账。杜隽清也就能安安稳稳的去管右骁卫的事情,还有他名下那个铁矿了。
所以,对于女皇陛下这个安排,他当然满意得不得了。
武承嗣立马也代表武家表示了赞同。
然后,这件事就此告一段落。
女皇陛下年岁大了,又刚上完早朝,现在还这么折腾一通,她已然累得不行。也就打个哈欠,摆手让他们退下。
顾采薇求之不得,赶紧和杜隽清和杜逸一道退了出去。
只是现在因为这个铁矿的缘故,杜隽清赫然成为了长安城里最炙手可热的存在。
如今铁矿的消息还没有传播出去,今早被女皇陛下召集过来的人算是第一批知道的,他们自然都想和杜隽清套近乎。因而从出了御书房,一直到宫门口,这些人都将杜隽清团团围住,七嘴八舌的和他说话。
这就导致顾采薇和杜逸这两个没用的就直接被挤到一边,两个人理所当然的手拉着手走在后头,就看着杜隽清被这群人围在中间,脸色明明都已经很难看了却还不能发作,只能耐着性子继续应付下去。
不过好在,这些人也都长了眼睛的。眼看杜隽清已经开始不耐烦了,他们也就渐渐闭嘴。正好已经到了宫门口,他们也就连忙道别,各自蹬车走了。
但是,还有一个人,他从头至尾都没有主动凑过来和杜隽清说一句话,只管慢悠悠的走在一旁,面带微笑、眼中还挂着一抹鄙夷的看着那群争抢着和杜隽清说话的人。
好容易等到那些人走了,他才施施然来到杜隽清身边:“长宁侯。”
杜隽清回头:“周国公,请问您有什么事?”
“自然就是方才我在女皇陛下跟前允诺的那一件了。”武承嗣笑说道,“你看你们什么时候有空,我带你们去见见那位大师?他的打铁技艺十分高妙,太平公主手里那把匕首就是从这位大师手下出来的。”
“原来如此。”杜隽清颔首,“只不过,周国公您公务繁忙,下官不敢劳烦您。您还是直接把这个人的名字还有位置告诉下官,下官回头自己登门拜访,届时一定会报上您的名号。”
“可是那个人脾气古怪得很,要是没有人引路,寻常人根本就近不了他家门呢!”武承嗣依然浅浅笑着,唇角却早已泛起一抹自得。
杜隽清听得眉头微皱,也就只能点头。“既然如此,那下官就只能斗胆劳烦周国公帮忙引荐了。”
“无妨无妨,都是自己人嘛!”武承嗣连忙笑道,还亲热的在他肩上拍了拍,“我就知道,莱国公的后人,自然个顶个都是出类拔萃的!”
说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