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只话语一顿,眸中寒光陡然一掠而过,
便见此时此刻,
这一方遍布烈焰寒水的阵法空间之中,倏地寒光乍现,
刹那间,无数泛着锋锐寒光的金戈利刃骤然出现在半空之中,
随即,就此,蜂鸣着,呼啸着,
染上熊熊燃烧的炙热烈焰,带起冰寒彻骨的极致严寒,由四面八方、各个方位朝着那一黑袍邪修凛然而去……
“噗呲”……
伴随着刺穿皮肉骨骼、鲜血淋漓四溅之声,
那一黑袍邪修不禁瞳仁陡然一缩,身形骤然一僵,几乎不敢置信般地,就此低下头去……
却见自己身上那原本甚是严实厚重的黑袍,
此刻,竟早已在这万千凌厉攻势之下,变得千疮百孔,破碎褴褛,
而黑袍之上,每一个缝隙破碎之处,而今,更是皆不断从中流淌而出近乎暗黑色的粘稠鲜血来,
远远望上去,可谓暗色一片,只滴滴答答,滴落不停……
而此时此刻,
全身上下那倏地袭来的剧烈疼痛感,更是让他几乎要就此晕厥过去,
甚至于,他几乎能够清晰至极地感觉到,成千上万的锋锐金戈,带着势不可挡的凌厉之势,陡然穿身而过,或是冰寒刺骨,或是炙热灼烫,
而满身淋漓鲜血,更是伴随着这般凛然之势,瞬间流淌四溅而出,
带走身上仅有的些微温度,带走丝丝缕缕、不断流逝的生机,
彰显着他这一仗败的彻彻底底,败在了一个区区的炼气期六层修士手中!
不甘心!
他不甘心!
此时此刻,他不由大瞪着双眼,满心的恨意不甘浓烈——
想他堂堂的一个筑基初期修士,怎么可能会就此败在这般一个区区的炼气期六层修士手中!
明明,明明不久前,她还在自己面前全无还手之力;
明明自己仅靠威压,便能逼的其血气翻涌、无法轻易动弹!
怎生才不过这么短短的时日而已,他竟是被困在这么一个该死的阵法之中,被其玩弄于股掌之间,全然无力相抗?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他不由大瞪着眼,目眦欲裂,恨意浓烈,望着阵法空间之中的混沌苍穹,不断喃喃开口道。
然则,恰于此时,却见眼前陡然一花,
刹那间,
无尽烈焰火海、万千倾覆寒水,悉数消失不见,
而那些铺天盖地的金木水火土各系术法攻势,也已然于瞬间,悉数化为虚无,
取而代之的,
是头顶璀璨到近乎刺眼的炫金日色,是那一袭翻飞舞动、惊世绝艳的素白衣裙,是那人森寒逼人、带着无尽杀意的一双清寒潋滟眼眸……
风声烈烈间,他不断往下坠去,
然则,却仿佛浑然未觉一般,只一遍又一遍地,不断喃喃开口——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然而,那一袭素白衣裙的女子,此时此刻,却只是高坐于那一头威风凛凛、高大矫健的银狼背上,冷眼而望,并不出言回答。
……
而与此同时,
距离此处并不算太远的高殿屋脊之上,隐灵阵之中,
却有一人立于正中为首处,身着一袭暗黑瑰丽衣袍,其上,以暗金与殷红细线,于尾角处精密绣着绝艳荼蘼、颠倒众生的大朵大朵曼珠沙华,
这般望去,可谓遍地荼蘼,瑰丽绝艳,
一如踏在忘川河畔,奈何桥旁,可谓绝美如斯,如虚如幻……
然则,那一人,却分明比这一袭绣着曼珠沙华的瑰丽衣袍,还要魅极绝艳,还要惑人惊世,
眉眼间的完美弧度,堪可颠倒众生,几乎能够蛊惑世人,就此心甘情愿地堕入无尽炼狱之中……
而此时此刻,
他却只微勾薄唇,挑眉望着那处,
就此,好心回答了那一黑袍邪修还在不断喃喃着的问题——
“有何不可能?那一女子将这一黄品三阶灵阵用的可谓得心应手、淋漓尽致,区区的筑基初期修士自然不在话下,只是……”
他顿了顿,一双魅极绝艳、颠倒众生的惊世眼眸之中,此刻,不由就此透出几分兴味来,
只就此,别有深意地继续道,
“只是,此人布阵,竟是不用阵盘,也不用阵器,而是单单以自身灵力凭空布阵……”
“啧,还当真是,有意思……”
……
当然,
此时此刻的我,却是不知这高殿屋脊之上,竟还有人隐在隐灵阵之中,从头到尾地看完了全程,
最终,居然还得出了这般一个“饶有意思”的结论,
然则,若是知晓,
我只能默默撇一撇嘴,道一声——
“这位兄台,不得不说,你乃是想多了,”
“此番,还当真不是我为了突显自己有多么天赋不凡,布阵技巧有多么高超,以致与众不同、独具一格,而是——被逼无奈啊!”
说来,自己赶来此处奉天门广场之上阻拦这一黑袍邪修之前,
便已是特意拐去雾山黑市之中仔细逛了一遭,最终,虽说是如愿以偿地,重新买到了一把还算是趁手的二品法器清霜剑,
然则,将这黑市里里外外都悉数转了个遍之后,
却也依旧未曾看到有什么黄品三阶灵阵的阵盘,亦或是,可以为之所用的合适阵器。
而待到细细寻觅许久之后,方才知晓——
原来这三国修仙界之中,这阵法师乃是少之又少、凤毛麟角的存在,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