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玲妈妈说有事,我也不能急着走,就又跟她回到了她的家里。小玲爸爸不在家,说是去山上修剪板栗树去了。我们村就是这样,一年四季都闲不着。冬天不农忙了,还要把果树统一的修剪一遍,不然明年春暖花开的时候,光长树,不结果。
进屋以后,我就问道:“婶,有啥事你就说。我还等着回医院那。”
小玲妈妈就洗涮茶壶,泡上茶以后才坐下对我说:“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小玲,这都结婚好几个月了,还没有一点动静。”
我懵怔地问道:“动静?什么动静?”
“就是她都这么跟我说可是一点用处也没有,问冯军才对。
于是,我就说道:“婶,这事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是什么原因。小玲在电话里没有和你说是什么情况?”现在电话这么方便,也花不了多少钱。小玲还不是什么话都和妈妈说呀。
小玲妈妈把茶水倒开,端给我一杯,说:“电话倒是三天两头的打,可是,只要我一问他怀孕的事,她就说不急。要不就是跟我说别的事。有一次我问她问急眼了,她说她和冯军就不在一起,怎么怀孩子。我就想问问你,冯军现在不和小玲住在一起?”
“是住一起呀。不过,冯军每天都下班晚,经常完事后都夜里十二点了,这个点他有时就没法回去了。”他们还没有结婚的的时候,冯军经常偷摸的往小玲那里跑,现在结婚了,倒是回去的少了。也是,那时候他们刚刚走到一起,有股新鲜劲,结了婚以后,慢慢的就把两个人在一起的事情看淡了。人就是这样,当吃第一口樱桃的时候,有滋有味的,吃多了也就感觉平常了。
“虎子,你也知道,我们家就小玲一个,也没有个男孩子。我们同意让冯军给我们家当上门女婿,也是为了传宗接代。小玲现在还没有怀上,可能是因为他们不经常在一起的原因。”小玲妈妈看着我,心情很是急切的样子。
我说:“婶,你放心吧。回去以后,我会给他们创造条件的。”办法总会有的,让冯军每天晚上安排好歌厅的保卫工作以后,在没有特殊情况下,就让他早点回去。连续一个月,不怕不成功。歌厅的事多让阿三挑一些,对他也是个锻炼。
小玲妈妈一再嘱咐我,让我多操心,说着,就要去做饭。我阻止了她。想起这个叫孙启友的,我就想问问她知道点什么吗?于是,就说道:“婶,你不用忙。你坐下,我也有点事情想问你。”
小玲妈妈坐下后,我就问道:“你认识咱们村一个叫孙启友的吗?”
“孙启友?都是一个村的,谁不认识他。对了,那天你家盖房子完工的时候,他也去帮工了。我帮你妈做的饭,小玲的爸爸也在那里,;量了门窗的尺寸,你爸说是要做铝合金的门窗。我们还都夸孙启友,说他干活不惜力气,连歇一会儿都舍不得。”小玲妈妈说起孙启友,还挺夸他的。
小玲妈妈说,孙启友听说年轻的时候是个人才,能写会画的,后来去了电影队,弄幻灯片。那时候农村文化生活缺乏,电影队下乡在放电影之前,都要放一组根据当前形势自己制作的幻灯片。孙启友就负责干这个。
孙启友结婚很晚,那个时候二十多岁结婚很正常,可是,孙启友不急不躁的。村里的人还纳闷。后来,都认为这个人每个村巡回放电影,一定认识不少女孩子,觉得他是挑拣的花了眼。
但是,他快三十岁的时候,才娶了一个邻村的哑巴。因为当时的电影队已经不做幻灯片了,电视都普及了,就是进村放场电影,也没有几个人看了。所以,他就被下放回家务农了。他现在有个女儿,去年考上的大学,长得挺漂亮,都说是山沟里飞出的金凤凰。
听完她的讲述以后,我就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个孙启友,跟我爸有过什么过节吗?”
“这个……。”小玲妈妈欲说又止,很是不自然。
我就问道:“婶,难道还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她叹了口气,说道:“虎子,这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不要再说这个了。现在都平平静静的,还是不要再提了。”
“婶,我想知道,这个孙启友和我爸到底有什么纠葛?”
“虎子,你就是再问,我也不会告诉你的,再说,我也都是听村里人说的,你爸你妈守口如瓶的,从来也没有和我说起过。这一切都过去了,不要再提了。”她很严肃的对我说。
看来她是真不想告诉我,我也不想为难她,就起身告辞了。
在开车到村头的时候,我停下车回头看了一下这个养育了我的小山村,感觉还有点心潮起伏的。在人们和和睦睦的背后,竟然隐藏着这么多的秘密。就像小玲被欺负一样,知道的人有几个?几年过去后,这凄惨的故事,就会隐埋在大山的皱褶里,没有人提及的话,恐怕就是一个永远的秘密。
我回医院的途中,我想了很多。孙启友和我爸的纠葛怕是不那么简单,他们守口如瓶,甚至从来都没有和小玲的妈妈说起过,可见这是一个多大的积怨。
一个多小时后,到达了医院。忽然,我又想起了买床的事。一路上就想着孙启友了,把这么个大事都忘了。于是,我就又开车出来,找了一个大型超市,买了一张折叠床。然后才又回到了医院,因为还有被子,根本就拿不了,我就先把床提了上去。等会儿有时间的时候再回来取吧。
到了病房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