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下班以后,阿娇就打车去了芸姐家。因为这次来的匆忙,没有给当当买什么礼物,只能去超市买了点东西。但当当还是蛮喜欢的。
姐妹两个好久不见,当然亲热的不行,也有说不完的话。芸姐做了不少菜招待阿娇。临吃饭的时候,芸姐说要是小万在就好了,可以喝点酒,也热闹一些。阿娇说:“昨天见过他,现在还是不能走路,坐轮椅。不过,拄着拐杖也是能走一段时间了。”
芸姐说:“这个小万也真是的。为了她这个表姐也算是拼上性命了,两次受伤都是为了她,一次比一次厉害。他表姐我看就是个红颜薄命的人,这一生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坎坷。我真是服了。”
“听说小万哥的表姐对他也不怎么样,说瞪眼就瞪眼,说把他踹了就踹了。小万哥还这么死心塌地,为了救她差点连命也搭上。我看这回应该老实了,你是没见那天她那个样子,就差没有一把把我推开了,就好像我要带着小万哥私奔似得。”阿娇也说。
阿娇和芸姐都对表姐的印象不是很好,说起来挺有共同语言的。你一言我一语,听说的,眼见得,还有一些联想到的事,都翻了一个遍,说来说去,还是为我感到冤得慌,也有些愤愤不平。一顿饭,就这么在嚼着饭菜的时候,也嚼着舌根吃完了。丝毫没有感觉到饭菜的味道。
吃完饭,她们把桌子收拾起来以后,就坐在沙发上喝水。外面天已经黑了,芸姐就对阿娇说:“阿娇,今晚就别走了,跟我睡一张床,咱们好好说说话。”
阿娇没有要走的打算,就说:“好呀,就怕打扰到你。再有个男朋友进来,我可是碍眼又碍事。”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还打扰到我,不是见外了么。我守身如玉,也没有个男朋友。”芸姐有点不满意的说。
阿娇就对芸姐说:“芸姐,你坐好,我有正事要问你。”
“还挺正式的,嗯,我坐好了,你说吧。”芸姐立即正襟危坐的说。
于是,阿娇就把请她去歌厅人事部工作的事情说了,最后,还特别强调:“这可是我和小万哥商量好以后决定的,他身体不好你也知道,不然我们就一块来了。”
听完阿娇的话,芸姐很久都没有说话。这个事对她来说也有点突然,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她每天早起烤她的烧饼,到点送孩子去上学,下午再去学校把孩子接回来,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节奏,另外换个环境,换个工作,她还真是无所适从。因此,对于阿娇的话,芸姐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阿娇看着芸姐无动于衷的样子,问:“怎么,你不愿意?”
芸姐这才笑道:“压根就没有想过这事,你让我怎么回答?”
“那你现在开始想啊。反正还有一夜的时间,保证你能想明白。我可是给你说。这个岗位就相当于一个小白领,是搞管理的干部。有的人奋斗十年二十年都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你可一定要想好。”阿娇站在芸姐的身边,进一步说。说完以后,就跟当当去玩了。
阿娇散漫自由了这么多年,怎么能适应歌厅的工作?她烤烧饼,也没有挣到多少钱,愿意干多少就干多少,够生活费和当当的日常花销就行了。她不指望拼死拼活的用烤烧饼来存钱,因为她银行里有一大笔钱,她们娘俩一辈子都花不完。烤烧饼也就是一个乐趣而已。
过了很久,阿娇见芸姐还是没有动静,就有走过来坐她对面问道:“你考虑的怎么样?”
“正在想那。不过想来想去,我怕是适应不了你们那里的工作,我懒散惯了,一下子就像一个到处飞的鸟被关在了笼子里,怎么能受得了?还是算了,我也不想去受那个洋罪。再说,当当上学又接又送的,到时候谁管?本来就没有爸爸怪可怜的,我再舍了她,就更可怜了。”芸姐说着,竟然悲伤起来。
阿娇就赶忙说:“芸姐,这个我都给你想好了。早晨把当当送学校去以后,影响不了上班,下午的时候,你可以根据当当的放学时间,提前回来。”为了打消芸姐的顾虑,阿娇又说道:“芸姐,我和小万哥也是为你考虑,你说你现在还这么年轻,整天围着个烧饼铺转来转去的,何时是个头?外面的世界发生了什么样的改变你都不知道,还说你是在这样的都市里长大的?你再不出去走走看看,就真是落伍了。”
阿娇后面的话看来是触动了她。她真的是连出门去逛逛的心情都没有,吃的喝的,这个小吃街上什么都有,真的是对生活失去了热情,有时候连工作服都不换,就这么邋里邋遢起来。她也曾想过,自己三十还不到,怎么心里面就跟七老八十一样了?不但对生活没有了乐趣,就连未来是个什么样子,都懒得去想了。
阿娇又说道:“芸姐,再这样下去,你就会懒得脸也不洗了。像你这个年龄的女人,成熟、有主见,正是散发魅力的时候,就像一朵花,正是盛开的季节。你倒好,正天宅在家里,都快变成老太太了。将来你去了以后,小万哥的身体也好起来了,咱们又能在一起了。”
“小万不是在海上皇宫吗?”
“他身体好了,还能光在那里吗?”
芸姐这个时候才说:“那容我再想想。”
阿娇从芸姐的表情和话语里,看到了希望。于是,也就不再提说这个事,只是让她想好了就给自己打电话。
于是,她们就又谈了一些别的,然后才收拾床铺准备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