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导口中的海女,是当地人的说法。
在这一带海域,潜入海面以下二十米,采取深海珍珠,成了海边女性的专职。
她们只带着护目镜,不佩戴氧气罐,憋一口气,潜入水下,用小刀划开海中的贝类,摘取珍珠。
这样的采珠女,被统称为海女。
侯听芙深呼吸了一口气,鼻腔里钻入呛人的海腥,她早就已经习惯了。
这些天来,她四处寻找燕南浔,自己也招募了一批专家,根据洋流方向,推测出燕南浔落入海中后,他有可能会顺着洋流飘到哪里。
侯听芙走上木屋的台阶,在吱呀的声响中,她踩在木板台阶上的每一步,都有细碎的沙粒,掉落而下。
她扣响木门。
“有人在吗?”
在她出声之后,木屋里头传来“哐当!”一声巨响。
侯听芙吓了一跳,她站在木门前,等待着里头的人来开门。
可是等了半分钟,都不见木屋里有人走出来。
侯听芙观察到木门没有上锁,她的掌心抵在木门上,轻轻一推。
“吱呀”一声,木门就打开了。
明媚的光线照亮并不大的房间,四四方方的房间内,摆设着简单的两张床,储物架,衣柜,以及简易的小厨房。
还有一处小隔间,关着门,应该是浴室和洗手间。
侯听芙站在门口,望着坐在窗台下的男人,那个男人坐在木椅上,侧着头,望向窗外。
他的后脑勺对着侯听芙,光线从男人锋利的下颚线条,和脖颈曲线上穿梭而过。
日光通透,还将他的耳垂照亮,甚至能让人感受到鲜红的血液,在男人的耳朵里流动着。
“南浔!”
侯听芙一步上前,她只觉得腿软,高频率跳动的心脏,要从她的胸腔里蹦出来了。
她跨过千山万水,顶着风吹日晒。
她不再是跟着公司员工,出外景去,每隔一个小时,就要往自己身上喷防晒喷雾的防晒狂魔。
她不再是非依云矿泉水不喝的,娇气大小姐。
几日来的寻找,让侯听芙的肌肤被晒成了蜜色,她的嘴唇干涸,起皮,也不再用唇蜜和润唇膏精心呵护。
在见到燕南浔的那一刻。
侯听芙忽然觉得,自己是被上了发条的鸟儿,不停不休的飞行。
终于,那只鸟儿落在燕南浔肩上的那一刻,发条停止转动,多日来挤压的疲惫,劳累,在瞬间涌遍侯听芙全身。
她说摊上这个男人,真是日了狗了。
可在见到他的那一刻。
她觉得自己的青春,自己所付出的爱,一切都值得!
酸涩的黏液,从侯听芙的喉咙里哽咽而过。
她一步步朝着燕南浔走去。
男人转过头来,他逆着光,几乎整张脸都沉在了黑暗之中。
侯听芙站定在距离燕南浔一米开外的地方。
猛地,她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男人短寸的头发,略微长长了些许,他身上穿着无袖粗布衬衫,这身衬衫看上去非常的老旧。
他的肩颈,手臂至胸膛的骨骼宽阔舒展,身躯被紧实的肌肉所覆盖着。
这不合身的衬衫,导致衬衫的扣子没法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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