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蕙本来是气急眼的话,她对水灵灵没有怎么大的气,她的气,主要针对伊总裁而发,刚才实在忍不住了,憋了几天,昨晚又碰到那样恶心的事,今早一触即发。
总裁走时交代:“我走后,水灵代理、管理家务,所有人必须听从她的安排,如有不从,回来是问,赶出伊家门。”
王无子看见水灵生了气,就一条腿跪下双手抱拳给兰蕙求情:“水灵妹妹息怒,兰蕙姐姐来后没有让出大厅门,气昏了,她是气这儿规矩有点偏激,实际上不是对你发、也不是对总裁发,是对规矩发,我看还是饶了她这一次。”
水灵灵原也为了面子才如此强词夺理、出手伤人,从心里来说,她还是喜欢兰蕙的,本来也是吓唬她的,她说:“我们有不成文的家法,辱骂家人,50大板。灶有,你俩把她带下去侍候!”
王无再次跪下求情:“妹妹,不要这样,她不是这家人,不受这儿规矩束缚。”水灵灵说:“看不出来,王无子你行啊,能言善辩,还说出个道理来,这一次我就看在你的面上,饶了兰蕙姐姐,兰姐姐,你得感谢保安王无为你说情。”
兰蕙不得不正视这里的一切,不是在自己家里,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水灵也不是自己的亲妹妹,她是客气的妹妹,不能随便发脾气,要是真的被绑扔给什么野兽—-莫说豹子,就是扔给狼,她兰蕙也无能力反抗。
和水灵灵吵了这一架,兰蕙明白一个道理:权力是维护某种规矩而存在,规矩包括法律,是为维护权力而制定。她这脾气,导致了和水灵的僵局,她知道自己盲动、随言的后果,就是在日常生活中,说话冲动不思索随意而发,也会招来祸苗,这是个教训,兰蕙想:“我一定要记住!”
这天晚上,兰蕙本来可以通过水灵换个房间,但这条路被她冲动而堵死。在人屋檐下,焉得不低头没有社会支持、没有国家扶持、没有朋友帮助,你兰蕙什么也不是,就是任人宰割的猪狗。“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余心?”
知识、学问,只有在一定条件下起作用、有力量,宋代的徐铉,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赵匡胤派一个大老粗去接待他,他满腹经纶、高谈阔论,一无用处,“这就是有名的“以愚困智”的故事,冯梦龙引为《智囊》全卷开篇。
水灵叫几个保安晚上多注意兰蕙的门。保安本来六个,别墅楼里三个,大门口三个。别墅楼里,以前没有,最近新增。这天晚上,水灵又给兰蕙送来了晚饭,兰蕙没有说吃,也不说不吃,她和水灵那次争吵之后,有了隔阂。
水灵灵还是给兰蕙下台阶:“兰姐,我给你赔礼道歉,那天太粗暴,语言太过,你看,总裁给我个棒槌,我就认作针,太不应该,让姐姐生大气,我们还像以前一样。饭你还是要吃,身体是你的本钱,现在,只有身体是你的,管好了,没错。”
兰蕙说:“看你说的,过去的,就让过去。就当没有发生,你我还是姐妹,牙齿舌头那么好,还有被咬之时;一本书页那么好,平时合在一起,翻开看总要分离,而书的价值就在于给人看。”
这话水灵不甚理解,似懂非懂,而水灵一向认为:听不懂的话、诗,就是有水平,兰姐水平、内涵是有的,就是不识时务。其实,水灵不怕兰蕙不吃,老板私人医生给她注射的这一针,兰蕙就是不吃不喝一个星期也没事,给她送饭,是给她面子,也为了自己接近她。
端来的,兰蕙不说什么,水灵走后,就端到老范的打铁门口,让老范喂狗。有一点兰蕙不解,那里边真是狗吗?狗不养在别墅大门口的大铁笼子里,而要养在阳台上,这似乎不合情理啊?
半夜了,兰蕙书看不下,睡也睡不着,警惕着酒槽大肥鼻子再来,她想:这样折磨十天半个月,我会疯的。大约又是2-3点,门外又有人敲门,兰蕙想起那个酒槽大鼻子就烦,怎么会遇到这个叫人恶心的人,她想是不是把饭放在门口,他以为我有意就又找借口来纠缠。
男人攻击性强,和女人恰恰相反,女人爱一个人,是希望他来缠,不爱这个人则躲得远远的,看都不想看;男人爱一个女,就是攻击性的追求:包括拦击、背后突然袭击、恋爱时女方还不许可,就动脚动手迫使女方就范,这是男人的粗野,再不控制住,就成了嫌疑犯。
兰蕙反思自己无拘束的对水灵发火,导致今晚不能更换房子,又招来大鼻子。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兰蕙坐在钢丝床上,握着纤拳打床,撅着嘴,朝门缝瞪着眼,心里骂:“混蛋、混蛋、混蛋,快走开,快走开!”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这还带点送喜报、欢庆锣鼓的节奏,难道是他?就是他,半夜三更,兰蕙也不想给他开门,她知道男人的攻击性,她跨过男人的门槛,到头来是自己失身、难过。
就这样,这一个通宵过去了,天亮了,已经听到水灵开门声,她去洗手间,拿了一根断了的埽把杆。回头看见门上贴了个小纸条:“亲爱的,兰姐姐,昨天晚上睡好了吗?今晚是我值班,(我也想一直为你值班,明天请示水灵妹)没敢告诉你是我,水灵妹不许半夜和你说话,只许我在你门外走廊守候。
别人的话,我也是不在乎的,我想干什么,不看别人的眼色。主要是:半夜三更,怕吓了你,怕影响你挑灯夜读。我原为你站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