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三顺在包工队姚三顺这次绝对出乎黄老板的意料,他这个副手吃住都在包工队,医院楼奠基开始,姚总一直在忙:他亲自去买香烛、喜糖、鞭炮、杀鸡、宰羊、购牛头,祭奠土地神和游神野鬼。
姚总本身不信鬼神,但入乡随俗,他就顺了黄老板和农民工,他们深信不疑,不祭拜,包工队要死人,还说的有鼻子有眼:
一个不信鬼神的老板,就是不让祭祀,把喜糖分给大伙吃,大盘鸡、羊食堂做了大伙尝,就在搂起来到三层,搭钢管架子的掉下来摔死了,当时没有死,据说听到有人给他说:
“告诉你老板,不给我们地皮钱是不行的。”他紧螺丝时,晕晕乎乎旁边站着穿古装的人,他把听到的、看到的告诉博士生的老板,他是学哲学的,坚决不相信。
黄老板告诉姚总,你亲自动手了,要那些管事的干什么捏呢?姚总说:“如果没有什么可干,那就说明是多余的,应该精简!”
那些小头头都是黄老板的亲信,不是姑父就是姨夫、表哥、堂弟之流,不服这个新来的戴眼镜的姚总,哪里钻出来这么个人?
有个名叫单单鸟的,农民工叫他鸟人,是黄老板的外甥,根本不把姚眼镜放在眼里,他是哪个山头上下来的,还想精简我们,把你自己精简了吧,先镜子里照一照。
但这些农民工对姚总非常有好感,称他为与我们三同的姚总,后来干脆叫他“三同”。
原来这“三同”的姚总是怎么个人,他和农民工同吃、同睡、同劳动。这个黄飞虎老板开始也不理解,这哪像个领导?这就是个干活的农民工,黄老板向代经理反应:“他哪像个领导?就是个干活的。”
然而代经理却很高兴,他说:“他应聘的简历上写的就是最适宜工作就是搬砖头,谁都知道,现在盖楼房砖头用的很少,实际上他是说:‘最适宜的是和劳动者在一起改造自己贪逸、享受的官僚意识’,他已经觉悟到自己的不足,我们应该欢迎啊。”
然而黄老板也在事实前不得不服了,给这些农民工吃的饭菜有明显的提高,原来经常有人给他反应:“老板,这馒头馊了,做饭的还给我们吃,不把我们当人,把左撇子给撇了。”
可因为是老表的孩子,黄老板不忍心把他们开除。原来到飞虎打工的农民工,自己买碗、饭盒,姚总来了,叫厨师和自己一起上街买不锈钢快餐盘,并且每日买的菜,要记清楚价格,要核对,他自己和大伙在架子钢管堆旁、混泥土大罐车下,蹲着用餐。
原来只管午饭,一个菜,不是白菜炒肉,就是肉炒西葫芦,这算是好的,许多时间吃素菜,这是他们自己要求的,吃好的,也就是大鱼大肉,他们回家自己弄,他们知道钱来的不易,家里老人孩子等着用钱。
就这样的伙食费,庄浪还要贪一点,一元两角钱买的特价白菜,记账是一元五价。说实在的,老表的孩子叫庄郎,黄老板知道,菜价上贪些小便宜,他心里清楚,有人反应过,伙食费太贵,除了市场价格波动大,也有庄浪暗中所为,已经多次有人向自己告状:
年底聚餐,买了两箱五粮醇,两箱葡萄酒,庄浪自己扣合了一箱,半路上送到单单鸟的商店。
买快餐铁盘,是姚三顺的注意,飞虎点了头,但国风掏了钱。一素二荤,以前从来没有的,农民工开始叫我们的“姚三同”。
姚三同正点离开岗位去纤维帐篷吃饭,端着饭盒,蹲着和大伙一起在架子钢管堆旁、混泥土大罐车下吃饭,厨师庄浪感到非常不安,把姚三同看作肉中刺眼中钉。
你想,顿顿和他们一起吃,就等于顿顿监视他们做菜,炊事只有两个,还有一个就是他老婆。
而干活的,看见伙食有了改善,明显的,是姚三顺总经理来后的变化,自然功劳都记到姚三同身上,支感谢他,看重他,甚至暗中埋怨黄老板、厨师以前对他们不关心、不重视。
有个姓皮的,人称皮皮多的小伙子,愣头青,当着庄浪的面不知因为什么给同事开玩笑说:“以前的饭吃起来粘,我总觉得有一股蟑螂味。”
这话庄浪听得清楚,触了他的软肋,他如果没有贪过,不会在乎,而就是有事,他就要反击,他说;“你说话干净点,蟑螂味,什么时候我这里有蟑螂啦,你别血口喷人!”
“大伙亲眼见的,你还赖,你是瞎子!你不把我们当人!”这时候黄老板正好过来,戴着绿的安全帽,“他怎么不把你当人了,伙食费是你们自己交的,什么价,买什么货!”
皮皮多说:“老板,有人亲眼见,他把年终聚餐的酒整箱的拿到别人的商店去。”
“哪一天,什么时候,你给我说清楚,我要揍你。”庄浪扑过来就要动手,被旁边的人和老板拦住。老板说:“过年的酒是我掏腰包的,与他无关,你们干活去,到点了。”
明摆着的,皮皮多敢这样猖獗,就是仗着有姚三同撑腰,以前他不敢,这时,小工头单单鸟也过来对老板说:“论理,我是不该插嘴的,这个姚总就是有点不识好歹,你没有在本工程队有一点股份、也没有出过力,凭什么一来就是经理?
老板,把他哄走,他没有这个资格。”
老板听了装腔作势地骂道:“放屁!你知道什么?他比你强,有文凭,还想来搬砖头!以后再不许你说这样的话,”
单单鸟在这个包工队年薪最高,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