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抖了抖肩膀,将披在身上的大衣抖落,后头的士官立刻上前接住,挂在手臂上。
红叶已站了起来,站得笔挺,向他敬礼:“元帅!”
妖娆愣了愣怎么着?父女见面还要这样?
她赶忙站到红叶身边去,瞅了一眼她敬礼的姿势,准备依样画葫芦地问候阮天启,不禁嘀咕:“不是父女嘛”
红叶歪了一下脑袋在她耳边咕哝,“是父女,不过他说过,只要穿军装就要按军人的礼节来。”
妖娆比着红叶的模样来了一套,刚要喊元帅,阮天启发话了。
“红叶,这位就是叶小姐?”
“是的,元帅!”
阮天启扫向妖娆的眼神犀利如刀刃,突然就走了过来,宛如行走在林间的猛虎,每一步都走出了强悍到可以随时要人性命的气势。
“叶小姐!”
阮天启军装在身,威严与气场并存,脱下了军帽,一头短到令人发指的寸头,彰显出他铁血冷硬的气质,眉梢眼角间全是战场厮杀烙印下的冷血与肃穆。
妖娆下意识笔直了身躯,敬礼道:“是的,元帅!”
阮天启挑了挑眉,将军帽抛给了后头的士官,伸手纠正了一下她敬礼的姿势,“这样才对”
妖娆认真学习,敬出了该有的格调。
阮天启对她的表现很满意,“是棵好苗子”
顿时,包房的气氛变了,感觉是首长检阅来了。
红叶咳嗽了一声,对着亲爹挤了挤眼。
阮天启这才想起来这里是干什么的,清了清嗓子,“叶小姐,不必拘礼,坐吧。”
他这个军司没坐,妖娆哪敢坐啊,还敬着礼呢。
红叶拉下她的手,将她摁到椅子上坐下。
“好了,坐吧,你才是主角。”
阮天启坐在了两人对面,不管是站,还是坐,他的气场都强大到无法让人忽视。
“爸,阮红玉呢?”
她看了半天也没看到那女人有来。
“在路上,我让人去接了!”
“她没腿啊,还要你去接?四房有自己的司机,要来就是说一声的事。我看她就是不想来。”
“红叶!那是你堂姐,就算不和,也别当着客人的面说她的不是。”
“我当她是堂姐,她当我是堂妹吗?小娆是我的朋友,你看她做的那些事。”
阮天启瞪了她一眼,要她闭嘴。
“叶小姐,让你看笑话了。”
“呵呵”
“是这样的,她的伤口有些发炎,下午的时候突然发烧,人也浑浑噩噩的,没什么力气,我电话去的时候人还没醒,所以迟了。”
红叶啧了一声,明摆着不信。
今早在她还在家鬼哭狼嚎呢,气势都赶上孟姜女哭倒长城了。发烧?没力气?骗鬼去吧。
妖娆自然也知道阮红玉那是在做戏,但是当着人家大伯的面就别揭穿了。
“叶小姐,吃菜!”
盛情难却,妖娆只能勉强地往自己胃里塞食物,吃在嘴里如同嚼蜡。
“我这女儿脾气耿直,做事不会转弯,不知道有没有给叶小姐添麻烦。”
“红叶的性子很好,我很喜欢,能与她做朋友是我的荣幸。”
“叶小姐年岁不大,看着却十分沉稳。”
阮家四房那天发生的事,起先都是阮红玉说给他听的。尽管他很疼爱这个侄女,但不会只听片面之词,知道红叶也在,便将女儿招来问了一遍,这才将整件事情弄清楚。
阮红玉还抵赖不肯承认,说是红叶联合人家冤枉她,等他揭穿了,她便哭哭啼啼的要死要活,陈文媛在一旁也跟着哭,说实话,这件事他真是被气到了,但他本人对叶娆也产生了兴趣。
在那种情况下,她临危不乱,靠一己之力轻松化解,绝不是泛泛之辈,而且自己的女儿一向眼高于顶,对她赞不绝口,他对她的兴趣也就更浓了。
“沉稳不敢当,不过是平头百姓,知晓有些事不可强求,能安稳度日就好。”
红叶一听就知道她老毛病又犯了,“行了,别谦虚了,我爸不是,元帅是在赞你,不是想套你话。”
“红叶说的对,你是个好姑娘,不要拘谨,今日这顿本就是给你赔罪的,你有什么不高兴,不满意,都说出来。有我在,必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元帅言重了,我没什么好委屈的,该报的仇,我其实已经报了,我想您应该也听红叶说了吧。”
他点头,红宝石和翡翠蛋的下落,红叶没瞒他,他也没觉得这么做有什么不对。
“你能把话说的那么明白,足以见得你是个光明磊落的孩子,我在此诚心向你道歉。”说着,他就举起了手里的茶杯。
妖娆立马阻止,“元帅,这事从头到尾您都没参与,由您道歉实在是不合适,您能亲自出面,已经很给我面子了,还有这顿饭,我也心领了,道歉的事就免了吧。”
“你是不是怕我今后会记着这件事找你麻烦?”他是军司,身份很高,她会这么想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不,不,我绝没有这个想法,刚才那番话也绝对是肺腑之言,这本就是我们小辈的事,小辈的事自然是小辈自己来解决,您是长辈,将来又会是我的长官,不管是道义也好,情理也罢,都是不合适的。”
“哎,红玉要是能有你一般的性子,那该多好,也就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