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师在反复研究打光，纪柠有些尴尬地同宋星搭话。
她脸上，孩子般的笑容一如往日。
“宋姐姐姐，来得真早。”
宋星缓缓转过头，望着眼前拥有孩子般天真笑容的小女孩儿。
初次见她，只觉得她长得白，剪了一头锯齿状的短发，瘦得像个小男孩一样。那时候宋星觉得她面容清爽，气质活泼，灵气逼人得有些早年间付弦之的意思，心里还感叹她运气好，这样年轻就被管蕊签到了春天影视。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宋星目不斜视，轻轻吐出这句话。
纪柠愣住：
“说什么？”
宋星笑笑，像是一只不好惹的野猫盯着屋顶云雀一般，盯着纪柠清淡的眉眼。
“恨的其实不是叶玖，而是我，恨我夺走了白鹭奖，不服，所以想在另一个领域和我比一场。是吧？“
纪柠眼中满是少女的迷茫，宋星却觉得很无趣。
“都是明白人，就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了。纪柠，总是演，不累么？”
纪柠脸上的尴尬一闪而过，随即变回了宋星从没有在她身上看到过的成熟。
她冷静地回看宋星，为显示病容而故意化成的苍白唇色，就像是死人一样恐怖。
宋星眼看着纪柠从一个可爱天真的姑娘，变成一个眼神成熟，声音隐忍的女演员，宛如看到一场人格分裂的现场表演。
纪柠冷冷叹道：
“我和都是八线小城市走出来的，我虽然不是艺大的文化课第一名，但自问演技比好。如果不是借力打力，步步为营地算计，白鹭奖连边儿都摸不到。隋楚楚有家世，裴洛有名气，施柔够豁得出去，我足够有天分，而什么都没有？如果靠算计能走红，那么我也可以。”
宋星闭上眼，长出了一口气，声音也随着这口气而越发阴冷。
“真的以为我拿到白鹭奖，是靠心机么。”
宋星淡淡笑笑：
“我只是命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