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策划的这么周密,怎么会让人知道?究竟是谁向东胡王告发了扎兰丁。?。。”一个浑身裹在黑袍中的人咆哮着。
“是约翰,今天约翰拿着盟书还带了一个人去见东胡王。之后东胡王就下了捉拿扎兰丁的命令。”
“这不可能,约翰的身边有咱们的内应。如果他调查这件事情,咱们怎么可能一点也没有察觉。”
“在见东胡王之前,约翰见过汉使。”
“汉使,又是那个汉使。真是该死,一定要除掉那个汉使。他太碍事了。”
“听说他最近生了病,而且上次大月氏袭击三公主的时候惊到了他。现在他身边侍卫林立,食水也都是汉人亲自操持。想刺杀他真的是难上加难。”
“一定有机会的,一定有。绝对不能让这个人活着离开东胡,他破坏了我们整个计划,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天阴沉的可怕,仿佛太阳也不愿意看见张掖城的惨景。烧毁的房屋还冒着袅袅的青烟,一队队军士在废墟中搜寻。不是有烧得焦糊的尸体被士兵用长矛翻找出来,然后由几名高级军官上前辨认。一具具焦尸好像垃圾一样被堆在庭院的中央,龇牙咧嘴伸胳膊蹬腿保持着各种各样的怪姿势。
“大将军,还是没有找到大王子的下落。已经加派人手,我想他很有可能挖有地道。”
“大将军。撒卜勒黑将军的尸体找到了。”
一名军士兴奋的跑过来向约翰禀报。
“太好了,今天早上终于听见了一个让人高兴的消息。走我们去看看尸体。”
约翰表现的同样兴奋。撒卜勒黑不但与他有仇。更是东胡王点名要抓的首犯之一。城外的军队大多是他的旧部。如果他死了那真的一个好消息。
撒卜勒黑死的很凄惨,肥胖的身子卡在一处暗道中。身上没有灰尘,样子栩栩如生好像没有死一般。甚至连胡子都没有少一根,身上的铠甲冒着油花。一滴滴的人油顺着铠甲的缝隙嘀嗒在地上,看样子这位大将军死的相当难受。被大火活活的炙烤而死,两旁军士们正在讨论如何将他的尸体完整的弄出来。
“不用那么麻烦。光要脑袋就行。”
约翰看到撒卜勒黑高兴的道。几名军士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已经有人拿出刀子去割撒卜勒黑的首级。
可惜扎兰丁的脑袋还没有找到,莫不是在大火中被烧化了吧。太阳神保佑,千万不要让这个家伙逃出去,不然那真是贻害无穷。
扎兰丁此时正蜷缩在张掖城内一处不起眼的民房中。身边一个侍卫都没有。张掖城有护城河,想要挖出城可没那么容易。自己的手下挖了两年,才算挖出了这条逃生的通路。不过现在已经毁了,在自己走进地道口之后。一道巨石就将地道填埋,外面的人不可能循着地道找到他的位置。
完了,一切都完了。当匈奴人的细作告诉他赶快逃命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完蛋了。现在扎兰丁好像一只受惊的鼹鼠,只有这个紧靠地窖的民房才是他的窝。
民房距离驿馆非常的近,与驿馆的后花园只有一墙之隔。所以才没有军卒来这里搜寻。不然他早就被挨家挨户寻找的军卒抓住。
肉包子,小酱菜,还有冒着热气的小米粥。
云啸吃喝得稀哩呼噜,茵茵看着三公主。赌气的吃了三个大肉包子,现在正努力的对付第四个。
三公主双眼红肿,精神委顿的好像霜打了的茄子。可口的食物勾不起她任何的食欲,现在就是给她吃龙肉估计她也吃不下。
父兄的自相残杀让三公主的精神落寞到了极点,一夜之间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家庭分崩离析。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人头落地,父亲的脾气她知道。不管是位高权重的大臣,还是自己的那些哥哥弟弟,只要参与到这件事情中的只有死路一条。
汉人的筷子实在用不惯,三公主正用一柄银勺子缓慢的搅合着碗里的那些黄色的小颗粒。
“你再搅就成浆糊了,事情已经发生谁也不能挽回。如今你只能接受现实,你父亲的侍卫还在围困你奶奶的寝宫。王宫你是回不去了,还是在这住几天。目前来说,这里还是张掖城最安静的地方。”
云啸给三公主夹了一筷子酱菜,安慰道。
腮帮子鼓得好像松鼠一样的茵茵又狠狠的咬了一大口包子。
“我不吃了,我去后面走走。”
三公主推了一下饭碗,大大的眼睛幽怨的看着云啸。眼神里满是渴望。
受不了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云啸只得喝下一口粥,站起了身。自己也好些天没有走动了,去后花园走一走也好。
“等等我,我也去。”茵茵放下吃了一半的包子,嘴里含糊不清的喊着。或许是咽得太急,撑得茵茵直打嗝。
说实话,后花园真的没什么看的。东胡人可没有种植梅花的习惯,除了皑皑的白雪就是枯枝败叶。天阴沉的要命,滚滚的乌云遮蔽了太阳。此情此景就是一个心情畅快的人都会觉得压抑,更何况是三公主。
大批的侍卫将后花园围得跟铁通似的,这时候恐怕飞进来一只麻雀都有生命危险。
茵茵紧跑了几步追赶云啸与三公主,一边跑一边打嗝。身后的侍女忙不迭的跟着,忽然茵茵向一处草丛跑了过去。开始大口大口的呕吐起来,旁边的侍女与侍卫悴不及防之下都没有跟上茵茵的脚步。
“啊……”好不容易吃下的包子又被吐了出来,巨大的干呕声惊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