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亲王已经一天滴水未进,十几里外的水田里响起了打雷一样的声音。∑,并且伴随着冲天烟柱,他不明白那里究竟是怎么了。
是援军?可这响晴的天儿怎么会打雷,走出乱石坡的通路全部被弓弩封得死死的。不借助外力,根本没有可能冲出去。
乱石坡外,横七竖八的僵尸身上都插满了弩箭。成群的苍蝇落在他们的身上,嗡嗡声在一百多步远都可以清楚的听到。
“该死的,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直亲王用力的吸允着手中的青草,虽然上面的露珠早已经被吸允得干干净净。但直亲王还是在用力的嘬着,满嘴的苦味儿刺激着他的神经和胃口。
痉挛的胃告诉他,里面已经空空如也。
直亲王好像一只笼子中的老虎,不对他还不如老虎。至少老虎在笼子里可以随意走动,可是他不能。即便是想伸一下麻木的腿,也得躺下。不然不知何处便会飞来一支强劲的弩箭,不是射穿你的头颅便是刺穿你的胸膛。
草地上躺着他的亲卫,他的头颅上便插了一枝弩箭。这是他上一次站起来的后果,为了救他亲卫赔上了自己的性命。
“啊!”直亲王真想站起来结束自己的生命,可是他不想这样。自己的将要成为伟大的天皇,统治整个东瀛的一切。他还有许多的抱负要实现,绝对不能死在这个鸟都不拉屎的地方。
那须野的天空是那样的湛蓝,天上飘着一朵朵的白云。在湛蓝的天空下,一群将死之人齐齐的发出最后的哀嚎。
夜幕再一次降临在那须野,呼啸的山风吹动着山里的一切。该死的汉人和兵库人点起了篝火,数十座篝火堆将乱石坡照得一片通明。
什么味道这么香?好像是羊肉的味道!
许多军卒爬到乱石坡的出口,只见许多牛羊正被放到火上炙烤。飘散的香味儿传到鼻子里。肚子又咕噜咕噜的叫起来。艰难的耸动一下喉咙,嘴里已经没有了一丝唾液。干咽的动作拉得嗓子生疼。
“亲王,不能这样下去了。咱们趁着黑夜冲出去,不然会在这里活活的困死。”
“是啊!亲王殿下,趁着咱们还有体力冲出去。不然,明天即便是想逃走恐怕也没体力了。”
身旁的将领们纷纷爬到了直亲王的身旁。怂恿这位亲王殿下带着他们杀出去。
直亲王徒劳的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舌头已经没有了一丝水份。他们说得有些晚了,即便是现在想突围。恐怕也已经没有了那份体力,两天两夜没有吃过一点东西。而水,只有清晨的一点露水。
有的士卒因为舔石头,将舌头划得鲜血淋漓。但这些对水极度渴望的家伙,还是将那些珍贵的露水合着鲜血一齐咽下。
“晚了,现在咱们同样没体力。而且对方以逸待劳,又占尽了地利的优势。咱们只要出去便会被射成刺猬。咱们只有等。等到黎明时分,那是人最为困倦的时刻。希望那时咱们可以冲出去。如果父皇派人来接应我们,想必那时也应该到了。咱们只要逃到他们的队伍里,便可以且行且退回到京都。”
直亲王嘴里安慰着属下,可谁都知道今天发生的那震耳欲聋的声音很可能与援军有关。京都到那须野差不多一天半的路程,按照时间上来算援军早应该到达。
真像在每个人的心里,但谁都不愿意将他戳破。他们的心中还有着一个美丽的幻想,冲出去援军还没走。活着回到京都。回到自己家人的身边。
云啸走进了军帐,今天他可以安安稳稳的睡上一个好觉。大院君的指挥才能让他很放心。至于忠诚方面……他已经自绝于天皇,还能跳脱到哪里去?难道想自立为王,只要带着他去大王城还有大汉走一圈。保管他连这个念头都不会有一丝一毫。
干掉了倭兵的援军,又考验了一名将军。云啸认为很值得,待收拾了那只笼中鼠自己便可以轻轻松松的攻打京都。
京都是东瀛的核心,只要攻下了京都。东瀛便指日可待。嘿嘿这脚下的金山银海可就姓了云。
“侯爷,大院君说他要处置那些俘虏。”一名铁卫走进来禀报道。
“哦,他说怎样处置?”
“所有军曹以上军官全部斩首,还有近卫军也全部斩首。”
云啸微微一愣,要杀何必等到现在。随即便恍然。想必这便是投名状了。大院君是要用这些军官们的血表达自己的忠心,很好那便给他这个机会。反正那些军卒是要留下做旷工的,干掉了领头的也好。
“由他去,你们不得阻挠。另外明天天亮将人头用投石机扔进乱石堆。让他们也知道知道,所谓的援军已经去阎王那里报到了。”
“诺”铁卫施礼告退,云啸仰躺在床榻上。不多时便酣然入梦,不再理会漆黑夜空中响起那凄厉的惨叫声。
这一夜云啸睡得香甜无比,铁卫们却不敢有丝毫松懈。大院君所处的地方,惨叫声整整响了一个晚上。即便是杀惯了人的云家侍卫,也对大院君的凶残心惊不已。
老秦人从来就没有尊重战俘的习惯,尤其是当年武安君白起。秦赵长平一战,坑杀赵国降军四十万。据说当年的长平,三年臭味不绝。
大院君一边喝着云家的烈酒,一边看着侍卫们行刑。地上的人头已经堆得跟小山一样,人血将土地浇灌得滑腻腻。一不小心,便会摔上一个跟着。接着便成为一个血人,扶桑就刚刚摔了一跤站起来时已经满身是血。
“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