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益宏心里感到惊讶不已,韩雨生平时在宠物医院里表现得再正常不过,怎么会突然得了精神病。
“哪里突然了?”韩昌摆摆手,表情有点不耐烦,“这一点都不突然。”
他说着不由得垂下眼皮暗自嘀咕道:“他就是一个可怕的魔鬼,每天跟魔鬼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我都快变成精神病了!”
孙益宏听他自顾自地小声嘀咕,有些疑惑地问道:“韩先生,你刚才说什么?”
“哦,没什么,我就是想说……我儿子从小这个地方就有点不正常。”韩昌伸手指指自己的脑门儿,“他十二岁的时候就是因为突然发病,用铅笔刀扎伤了他同班同学的大腿,结果害得人家落下了终身残疾。”
韩昌说着假模假样地叹了一口气,一脸地发愁和歉疚的表情,“唉,这真是作孽啊,我这个父亲每天祈祷着,就是希望能够替他赎罪,哪知道他最近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
孙益宏的眉头越皱越紧,“越来越严重了……难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韩昌闻言倏地瞪大眼睛,一张嘴夸张地张得老大,“孙主任你还不知道吗?!他杀了你们宠物医院的好多宠物,哦,对了,还有你们医院最近才死的那只萨摩耶,叫尤卡的那个。”
孙益宏身体陡然僵住,“那只叫尤卡的萨摩耶是韩医生杀的……”他转过头怔怔地看向傅熠城,“那苏医生……”
傅熠城抿抿唇,神色平静,“孙主任,我这次来就是想要和韩先生一起澄清事情的所有真相,并且请你还我太太一个清白。”
“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孙益宏的表情有些复杂,他没想到一只萨摩耶的死可以扯出这么多事情来。
傅熠城笑笑,表情风轻云淡,“想要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其实很简单,孙主任去韩医生的办公室看看即可。”
“韩医生的办公室……”孙益宏垂眸思忖了两秒,随即快步向二楼韩雨生的办公室走去。
看着孙益宏急急忙忙离开的身影,傅熠城勾勾唇,将视线移到韩昌的身上,“韩先生,你刚才做得很好。”
“嘿嘿,这都是我应该做的。”韩昌咧嘴笑笑,浑浊发黄的眼球里透着讨好的意味,“再说了,那个逆子竟然胆大包天地绑架您的太太,简直罪不可赦,您想要我做什么,我都一定会好好配合您的。”
傅熠城却逐渐敛去了唇角的笑意,一双黑眸就这么睨着韩昌,眸光有些泛凉。
“韩雨生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跟韩先生你脱不了干系,所以韩雨生如今犯下的罪过,其实都是韩先生你作下的孽,我只希望韩先生以后好之为之,即便到头来晚景凄凉,也不要怨天尤人。”
换言之,韩昌被砍断的那半截尾指,以及日后就算过得再凄惨,都是他自作自受。
他本就年龄大了,又嗜酒成性,身体孱弱不堪,现在连唯一的儿子都没了,以后的下场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
傅熠城直言不讳,韩昌听完,不由得脸色僵硬发白,十分尴尬地说道:“这,这……”
“韩先生不用再说了,这是韩雨生的精神病证明书,如果以后有人向你质疑韩雨生的病情真假,你拿给对方看就可以了。”
傅熠城说着将一份证明文件递给韩昌,“当然,这份证明书是真的,经过专业的医生检查,韩雨生的确患有精神病,韩先生一直和一个精神病患者生活在一起,而且这个精神病还是你一手造成的,想想还真是有意思。”
韩昌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了,动作机械地接过傅熠城手上的证明书,干笑一声,“傅先生真会开玩笑。”
傅熠城不置可否,淡淡留下一句,“好了,我们也去韩雨生的办公室看看吧。”便提步向二楼走去。
白箬走上前,冷冷地看着韩昌,“韩先生,走吧。”
“哦哦好,我这就走。”韩昌唯唯诺诺地连连点头,然后快步跟上傅熠城。
白箬讥讽地看着他的背影,如果不是这个韩昌,也不会出现如今变态的韩雨生,说到底,这个老男人也是一个变态,竟然连自己的老婆和儿子都下得去手,一点亲情都不顾,这种人存在于世界上,真是浪费粮食和空气,看他现在这副颓唐的模样,以后有他受的!
白箬嗤笑一声,随即也跟了上去。
当她到达韩雨生的办公室时,看见的便是孙益宏一脸震惊地杵在原地,而韩昌面如菜色,不停地在旁边干呕,傅熠城云淡风轻地站在一旁的场景。
不用问,白箬也大概猜到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昨晚她赶到里面那个被韩雨生改造成实验室的房间时,粗略瞟过一眼那张银白色金属桌上的东西。
那些玻璃瓶里装着的,应该是……动物的内脏,血淋淋的,就好像刚从动物身体里掏出来的新鲜内脏。
虽然特意处理过,但空气中还是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混杂着浓烈的化学药品气息,刺鼻得厉害。
“这,这些都是那些死去的动物的内脏?”
孙益宏的手上拿着其中一个玻璃瓶,盖子已经被打开了,里面浓郁的血腥气息扑鼻而来,已经逐渐蔓延到整个房间。
傅熠城笑笑,不疾不徐地说道:“孙主任是专业的宠物医生,难道不是应该比我们更清楚吗?”
是啊,他是专业的宠物医生,何况这里面装着的东西这么明显,分明就是从活生生的动物的身上取下来的。
因为即使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