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女懂事起,便知爹爹对阿妈曾经是圣女的身份,一直耿耿于怀,小女八岁时,爹爹便离开了,阿妈说,爹爹出去为她报仇,此时见到爹爹,小女才知道,爹爹定是为了阿妈才混入巫部,伺机……。”
“孽障!”
苏沣厉吼一声,打断苏迷的话:“你在胡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爹爹,你走以后,阿妈也走了,只有师傅陪着我,他教会我很多人情世故……。”
“你哪里来的师傅,我是你爹,我怎么不知道?!”
苏沣简直快要被她气死,眉眼狰狞,气到恨不得生生将她掐死。
“爹爹,你休要顽固不化,王上与祭司大人都是好人,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那耶王朝,阿妈已经走了,即便你再爱她,也于事无补,回头是岸啊,爹爹!”
苏迷不断哀求着。
可惜此时的苏沣,只想回头将她拍死在岸上!
苏迷见他不应,轻叹一声,皱眉看向那耶王:“王上,求您不要怪罪爹爹说过,他是有苦衷的。”
“孽障!你闭嘴!”
苏沣想起昨晚,他确实说自己有苦衷,但那只是为了骗她而已,此时她却将话全部还于她,当即气极扬手,作势要打她。
苏迷凝眉,楞站着不动,任由他打。
眼见即将打到她,那耶王突然冷厉呵斥:“住手!”
苏沣心下一惊,当即收回手,眉眼恭敬低着头。
玄昙站在一旁,静静看着苏迷,却再次刷新了认知。
这人胡编乱造的能力,简直前所未闻前所未见,死的都能说成活的!
他今个倒真是长了见识!
眼见局势无法扭转,玄昙连忙给苏沣使了眼色,让他赶紧离开。
可惜,有些戏,一旦开场,不是他说结束,便能结束的。
“爹爹,只要你如实告知师傅的下落,王上定然不会怪你的。”苏迷故作姿态,声情并茂,演绎的有模有样。
苏沣知道自己说不过她,紧紧拧着眉,猩红双眼,定定望着她。
苏迷倒是有耐心,那耶王不见得有。
“怎么,不愿说?”
那耶王面色愠怒,眉眼越发幽冷。
苏沣抿了抿唇,恭敬拱手道:“启禀王上,这孽障在撒谎,她根本没有师傅!”
“爹爹,你莫要执迷不悟。”
苏迷继续苦口婆心。
“孽障,你住口!”
苏沣冷眼怒视。
“来人,将此人擒下,打入地牢!”
谁料苏沣话音刚出,那耶王突然下了令,守在门口的士兵,立即将苏沣生擒,强行押了出去。
“爹爹!”
苏迷作势要去追。
“王上……。”
玄昙想要劝说。
那耶王却倏地扬手,打断玄昙的话,温声对苏迷说道:“你且好生歇息,等本王问完话,便将你父亲放出来。”
“王上千万不要对爹爹行刑,爹爹最怕痛了。”
那耶王表面应承,但心里却记住她的话,准备回宫后,亲自审问。
……
祭祀大殿。
“玄祭司,你太令本王失望了。”
那耶王冷眼看向玄昙,阴沉神色间,满是压不住的怒气。
“王上,是她擅作主张,又未提前告知,本座怀疑她,实属正常。”玄昙蹙眉解释。
可想想一系列的事,他心里更觉得窝火。
“本王相信她!”
那耶王怒视相瞪,却见玄昙的脸色,难看到极致。
他当下稳了稳情绪,沉声道:“以后不要再针对她,苏迷这姑娘不错,懂事识大体,她师傅更是神通广大,只要能找到他,或许长生不老,都不是难事。”
事已至此,局势已定。
玄昙显然不会,因为苏迷的事,再与那耶王争论。
他阴沉着眉眼,微微颔了颔首,将那耶王送离了巫部,随即前往备选圣女院,一脚踢开了苏迷的房门——
“你到底想搞什么鬼?”
“是你先对本尊耍阴招,现在反倒怪罪起本尊来了,小子,你真是太不可爱了。”
苏迷半卧于榻,单手支撑着侧额,眉眼慵娆望着他。
玄昙稍稍克制情绪,调整呼吸道:“你说给本座炼制长生不老药,药呢?”
“别以为转移话题,本尊便被你小子牵着鼻子走,本尊早便说过,只想当个圣女玩玩,绝不会影响到你的地位与声望,如今是你突然找个老男人,前来恶心本尊,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怎会知本尊的厉害?”
苏迷慵然屈弹手指,斜晲他一眼,尽是不屑与讥诮。
面对如此难缠之人,玄昙一时想不出好法子,只得冷脸瞪着她。
苏迷勾勾唇,径自坐起身,来到他面前:“别急,本尊答应你的事,便不会食言,不过,你最好安分点,否则,本尊下次可不轻饶你。”
玄昙深知自己处处落于下风,即便再留下去,也是找难堪。
他冷冷望她一眼,正要悻然离去,苏迷却突然叫住他:“虽不知苏沣那老东西,对你如何说辞,但有一点,本尊可没说谎,小丫头确实有个神通广大的师傅。”
玄昙闻声,蓦地顿足。
紧接着,又听见苏迷说道:“只要找到她师傅,你那把蛟尾骨剑,便有了着落。”
玄昙分不清,她的话是真还是假,眸底暗潮翻涌,继而举步离开。
……
苏迷见人都走光了,径自关上门,卧于床榻,让夫诸继续喂她。
夫诸端起粥碗,觉得有些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