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恪看着安华的神色越来越悲痛,眸底亦是心疼万分,这是他的妻子,是他曾在心底发誓,要保护一辈子的人,如今,竟是与她闹到了这般的地步么?
安华突然大笑不止!神色颓败中透出几分的自嘲。等到笑声渐渐减弱,闻人恪才看到了她的面颊,早已是布满了泪痕。
闻人恪的心底一痛,太子妃曾言,这是她给自己和安华最后的机会!若是安华不能痛改前非,不能安分守己地过日子,那么,倒霉的,可不仅仅只是一个安华公主!
“安华,我知道你恨我!也罢,既如此,你觉得如何才能让你消消气?”
听着这个维系了自己所有感情的男子,终于是不再唤她公主,而是唤了她一声安华后,她竟然是笑得更为凄美了些!宛若是那即将凋零的玫瑰,依然美丽,却是透出了几分的决绝!
“当真?”
“当真!”
“不悔?”
“不悔!”
简单的交流过后,安华公主竟然是突然发狂,快步地向着闻人恪扑了过去,与此同时,右手快速地自头上取下了一枚簪子,动作快而准地插进了他的胸膛!
闻人恪一介习武之人,如何会看不出她的意图?可他不闪不避,甚至是闭上眼,唇角还扬起了一抹隐约可见的笑,似乎是他期待的美好,终于来临!
“砰!”
闻人恪的身子,轰然倒地!
安华看着倒在了血泊之中的男人,一时竟然是怔然若失,好一会儿,才像是着了魔一样,大喊道,“来人!快来人!快救驸马!救驸马!”
鲁国公一家人,总算是踉踉跄跄地回了府,还没进屋子呢,就看到了闻人恪身边儿的小厮跑了进来,“老爷,夫人,世子爷,快!快去公主府,快去救救二公子呀。”
三人一愣,还是闻人世子反应地快,“说清楚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夫人,二公子受了伤,似乎是伤到了心肺,太医已经是先后去了两拨儿了。”
“好端端地,二公子怎么会受了伤?说!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胆,敢伤了他?”鲁国公夫人原本已是有了几分的死气,这会儿一听说自己的儿子又被人伤了,而且伤的还挺重,哪里能不着急了?
鲁国公的脸一沉,敢在公主府伤了驸马的,除了公主,还会有谁?
一家人火急火燎地赶往了公主府,就见院子里已是乱做了一团,还能听到了安华公主的啜泣声。
“怎么样了?太医,驸马的伤势如何?”
“回殿下,驸马的伤势不重,可问题是,现在驸马压根儿就是昏迷着,灌不进药,这才是最要命的。”
“怎么会灌不进药?再想想法子!拜托你了,太医。一定要救活驸马。”
几位老太医皆是摇头无奈,而安华公主也是白着一张脸,亲手接过了药,试了几次也没能成功。无奈之下,自己以口为其渡药,仍然是没用!
眼瞅着所有的法子都用尽了,也不见闻人恪有服药的征兆,安华公主这一次,是真的绝望了!
“不!你不能死!我没有想过要你的命的,闻人恪,你醒醒,你起来,快吃药。我弹琴给你听好不好?你看,你看我们的孩子也过来了,你能听到他们在叫你一声父亲吗?闻人恪,求求你,不要抛下我一个人!醒醒吧。求求你了!”
安华公主哭地凄惨绝望,任谁听了,也会心软,原本是有心找公主算帐的鲁国公和闻人世子,这会儿看到她有些神智不清的样子,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对于这样的一个妇人,如何还能指责得出口?
“怎么办?现在驸马吃不进药,便是再好的大夫来了也没用呀!”安华公主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床上的人,虽然是伤口已经清理地差不多了,可是这人若是不用药,也是难保就不会有着继续恶化的可能!
“来人,去太子府,去请无崖公子,还有夜白。快去!”
“不必去了!”鲁国公的声音沉痛,“便是去了,他们怕是连太子府的门都进不去的。我们闻人家,果然是要走上末路了不成?”说完,身子一沉,跌坐在了屋里的太师椅上,整个人的周身,环绕地已经满满地全是绝望和悲愤。
“公主,二弟到底是犯了什么过错?你竟然是狠心伤他至此?”
安华公主仍然是有些怔怔地,整个人几乎是有些疯魔了一般,不理会闻人世子的话,却是双目直直地看着床上的人,看着他面色苍白,唇无血色,安华公主整个人,已是到了崩溃的边缘。
“阿恪,我知道错了!只要是你能好起来,我便什么也不再自作主张了。我什么都依着你,好不好?”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显然还是处在了昏迷之中,根本就是什么也听不见。
“阿恪,我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什么都听你的,你不让我与太子作对,我也都听你的就是了。你想让我对谁好,我便对谁好。你想让我对付谁,我就对付谁,就是你想纳妾,我也一定允了,并且是发誓不会虐待她们,好不好?阿恪,我错了!求求你,原谅我吧。别再这样折磨我了!”
安华哭的伤心,一旁的孩子也是跟着大哭了起来,原本鲁国公夫人以为这孩子的一通哭闹,会将闻人恪心底的求生本能给激起一些来,可是结果,却很是失望。
安华公主哭了一会儿,看到闻人恪一点儿反应也没有,竟然是一抹眼泪,狠着心肠道,“闻人恪,你不肯用药,是不是?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