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跪伏在了地上,生怕皇后娘娘一时怒了,再下令将自己给推出去斩了!
皇后听了,面色微凛,会折损了自己儿子的阳寿?这个理由,她自是不信的,可是一想到这刘监正,一直是忠心耿耿,一心为了千雪国的皇室着想,在这个监正的位子上,可是坐了十几年,从未出过差错!这一回,想必也不可能是受了什么人的贿赂。毕竟,刘监正家,可以说是一门清流,皇上也正是因此,才会极为倚重于他。
看到了堂下的刘监正此时吓得身子微颤,便知道他定然也是不会妄言,毕竟这等的大事,他们钦天监竟然是此时才发现了,也算是他这个监正的失职!若是真要论起罪来,怕也不是他能吃罪得起的!
“皇上,依您看?”皇后转头请示皇上的意思。
皇上的眉心微紧,面有不善,“你可有下了什么赐婚的旨意?”
“回皇上,昨日的确是下了,不过这旨意如今还在臣妾宫中,未曾发出呢。原本是想着今日再让人去传旨的,不成想,竟是出了这档子事儿,所以,便将懿旨压在了臣妾的宫中。”
“此事就此作罢,任何人休要再提。你即刻回宫将那道懿旨毁了。自此以后,再莫提安国公府与齐王府的婚事。”
“是,皇上。”
待皇后出了御书房,才惊觉有些不对,这会儿,皇上身边儿的大太监于文海也跟了出来,“娘娘,皇上有旨,命老奴将那道懿旨取来,先给刘监正过了目,再行销毁。”
皇后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那御书房,想起来刚才皇上说的是自此以后,再不得提安国公府与齐王府的婚事,而不是云清儿与齐王的婚事,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不对?究竟是皇上在暗示或者是警告她什么,还是说,皇上也是无心之语?
皇后心里只觉得是疑虑重重,好不容易将凤家与云家的仇恨化解了,可是这会儿却偏偏出了这样一档子事儿,摆明了就是有人在从中作梗!
什么命数?哼!若是真有这等的东西,那么她这个杀人无数的皇后,早该去地狱了!可是现在,她不是还活的好好儿的?可是皇上都发了话,自己还能如何?若是自己一力坚持,难免不会让皇上生疑,为了一个云清儿,竟然是连自己亲生儿子的阳寿都不顾了吗?
皇后缩在了宽大的凤袍里的手微紧了紧,漆黑如墨的凤眸中闪过一道暗茫,她倒是好奇了,究竟是谁在屡次三番地与自己做对?这分明就是在先挑拨了凤、云两家的关系,再坏了齐王和云家的婚事,无论如何,那人的目的,都是冲着齐王来的!
心思突然就清明了起来,齐王得罪过的人,自然是屈指可数,而有那个本事,将事情弄成现在这幅局面的人,就更少了!整个京城,怕是不会超过三个!
撇开云清儿中毒不谈,因为这一件事,是确有其事,并非是旁人陷害!这一点,凤荷也是亲口承认了的!那么撇开这一件,想想云墨宸中毒、凤谦被逐,王海和凤杰的互殴闹事,再到王海之死,这一桩桩一件件,似乎是早已有人布好了局在等着她!
如今凤家的凤荷死了,而凤家除了凤良之外,最有才华的凤谦被逐,与安国公府的关系变得着冷硬!因为王海之死,又与王家结下了梁子,种种迹象表明,那个人一心要对付的人,根本就是齐王!
这是在投石问路,先拿凤家开刀了!
好!好的很!好缜密的心思,好周密的计划,好隐秘的布局!层层铺开,步步为营,到了现在,她这个一国之母,却是根本不知道这暗中布局之人究竟是谁?
皇后百般郁结地回了坤宁宫,让人将盖好了凤印的懿旨交给了于文海。
看着于文海手捧玉玺,大步离开,皇后只觉得胸腔内的气血翻涌,恍若是刮起了阵狂风,在她的心内掀起了惊涛骇浪!已经加盖了凤玺的懿旨,居然是就这样轻而易举地便让人给废了!这说明了什么?自己这个皇后在那人的眼里又算是什么?自己还是不是六宫之主?自己还是不是一国之母?
终于,皇后早已掐入了肉里的金色护甲上,渗出了丝丝腥红!
“啪!”地一声,皇后将凤座一旁,自己最为喜爱的一座琉璃盏,直接就挥了出去!那琥珀色的琉璃,碎了一地!
不多时,凤成便悄声站了出来,将那碎了的琉璃,一小块儿,一小块儿地捡了起来。
“娘娘,您跟一支琉璃盏治什么气?齐王殿下会突然如此,必须是有人在府中动了手脚。奴才已经是有了一些大概的人选了。”
“大概的人选?”
“是,回娘娘,那眼线,定然就是在这些人当中了。”
“既然如此,快些解决,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皇后清丽的声音中透着无上的威严,凤成捡琉璃的动作未停,“是,娘娘,奴才明白该怎么做了。”
这宫里头,是最藏不住秘密的,很快,因为云清儿因为命数与齐王不和,便在这宫里头传开了。宫外,自然也就得到了消息。
武贵妃和良妃自然也是都早早地便收到了消息,只是各怀了心思,不过有一样,她们倒是想到一处去了,那便是,不知道这云清儿的命数,与各自的孩子的,是否相合?
武贵妃让人秘密去了钦天监,而良妃则是因为考虑到这会儿可能正是皇后疑心她,所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