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欢心疼道:“小姐你这又是何苦,不愿见那些夫人小姐,便称病打发了就是,何苦要住进这深山寒寺中来,若是染了风寒要如何是好?此处又比不得府里,如月又不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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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长欢继续说下去,白流苏已经按住太阳穴打断了她的话:“你才不到十一岁,什么时候变得比你娘还要唠叨了?”
长欢一愣,随后气鼓鼓的说道:“我还不是为了小姐你好么?”
白流苏笑了笑。她的确可以像长欢说的那样称病。但是这一招不是长久之计。更重要的是,她想尽快跟着师父学习鬼谷秘术。索性就搬到佛照寺里来,既清静又无人打扰。不过,这次出来她把如风和如月留在了家中。
如雪则在白府和佛照寺之间;来回传递消息。母亲已然有数月身孕,她实在是放心不下,不知为何,她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可是深究起来,又无迹可寻。
此时白府之中,杜嬷嬷正像往常一样将安氏的安胎药的药材,准时端进平安居里,只是这些药的颜色似乎是比平常更深了些。
佛照寺中,方丈为白流苏安排了靠近寺院后山的一处单独的禅房。离一灯大师的住处并不算太远,此地很少有人会来,一般都作为上京中,贵人家的女眷斋戒念经用。禅房共有三间,一间正房,两间供下人居住的耳房。
丫头们方收拾停当,就听外头传来清亮的声音:“阿苏!原来你躲到这里来了!”白流苏一闻声便知来者何人了。笑着站起来,果见一个穿着上等丝绸粉裙的女子蹦蹦跳跳走了进来,下人们也不敢拦着,毕竟人家可是郑王府三房的长女。
“阿蛮!”自那日郑王妃寿宴之后,两人也是许久未曾见面了,所以白流苏亦是格外的高兴。两人一碰面,就手挽着手坐在床上。郑玉书一脸责备道:“若不是今日我恰好来寺中上香,恰巧得知你在寺中斋戒,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白流苏淡笑着解释道:“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瞒着阿蛮啊。只不过一来这次出来的极其仓促,二来斋戒又不是玩,总不能让你一块过来斋戒吧?”郑玉书撇撇嘴,伸手在白流苏眉心狠狠弹了一下,骂道:“你呀,惯会耍嘴皮子而已!”
白流苏捂着额头咯吱咯吱的笑着,并不打算多做解释。因为郑玉书心里,其实已经原谅她了。郑玉书起身打量起白流苏这间禅房来,接着想起什么似得,满脸喜色的说道:“说起来你成了一灯大师的高徒,我还没有恭喜你呢。”
言罢便模仿着男子,双手抱拳,古怪的恭贺,白流苏忍不住笑骂:“你这是什么滑稽的把式,快别这样了。”忙把郑玉书扶起。
“我这是高兴呢,你可不知云想容听说了你被收为徒弟的消息,快要气疯了!”每每想起这件事,郑玉书都觉得畅快。白流苏倒是淡淡一笑,云想容如何如何,已经跟她没有关系了。她抬头问道:“今日你一个人来上香的吗?”
经白流苏这么一问,郑玉书整个人顿住:“糟了!我是从大殿偷溜出来的,这会儿娘该念完经了!”绝不能让娘亲知道自己居然偷偷跑出来玩了,郑玉书立刻转身冲出禅房,屋外头传来她清亮的声音:“阿苏,我改日再来看你!”